的一位伯父也才在府城做同知,不过五品司马。 当年赵沛刚出生时,家中长?辈们喜忧参半。 喜的是孩子健康,个头都比别的婴孩大?些,一看便是虎将?的好苗子;忧的却是如今天?下大?略太平,边境只偶有摩擦,没有多少大?仗好打,军功难攒,武官地位大?不如前。 东南沿海一带倒是时有倭寇登岸,奈何赵家又不以水战见长?…… 赵沛就这么?稀里糊涂长?大?,三两岁时就如父辈一般,开始整日举着?木头小剑在院子里嘿嘿哈哈,倒也有模有样?。 直到赵沛七岁时,赵父仍未给他启蒙。 某日,赵父下衙,带了两位文武同僚回家吃饭,开席前,照例叫赵沛上前行礼问好。 那文官见这小子虎头虎脑,煞是可爱,便说些夸赞的话。听?赵沛回答不错,越发添了几分真心,又顺口问了几句,然后脸色大?变。 这孩子天?分太好了! 都没人正经?教过,可他就好像天?生对文字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比如寻常人看天?气好,大?约只会说“啊,日头不错”,但只从别人口中听?过只言片语的赵沛,却张口就能说出类似“天?如洗”之类的话。 然后那文官当场指着?赵父破口大?骂,十分痛心疾首,“莽夫莽夫!险些误了文曲!” 赵父虽是武官,却也读过书,敬重读书人,恁大?一个汉子,愣是被骂得抬不起头。 那文官骂完,捶胸顿足,当场收了赵沛做弟子,次日便叫了家去,亲自与他启蒙…… 待赵沛说完,秦放鹤不禁感慨,这也算是文曲星托生到武曲星窝里了。 若非遇到那个文官,还真有可能就此埋没。 纵然后期再有机遇,终究误了启蒙,少不得多费功夫追赶。 眼见日中,四?人也觉肚饿,预备换地方用饭。 谁知一出茶馆门,赵沛就说要先去书肆看看,“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 一番相处下来,齐振业也颇爱他为人,便问要买什么?书,笑着?玩笑道: “左右不急在一时,不若同去,饿也瞧瞧你平日里读甚书,才能有这般才学。” 赵沛失笑,“也不瞒你们,并不是甚么?正经?书,乃是一位先生写的好话本,真乃奇书!原是我在外头偶然见着?的,可惜那便书肆的人说,也是外头传来的,竟不知源头,他们买了旁人的来重刻的……我想着?,京城甚么?好物没有?便多有留心,奈何等了数月,仍不见动?静,到底不死心,还是隔三岔五要去问一问才罢。” 见他如此推崇,齐振业也来了兴致,“哦?慕白兄你尚且如此,那必然是好书了,敢问先生名?讳?改日我也去拜读一回。” 若要形容赵沛此刻难掩激动?的神情,直如后世?找到同好的安利,“川越客。”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秦放鹤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咳,憋得脸都红了。 赵沛和齐振业都被惊了一跳,唯独孔姿清挑挑眉峰,看过来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长?。 哦~话本子,川越客。 秦放鹤顿觉如芒刺在背,胡乱说了几句遮掩过去。 稍后赵沛和齐振业兴冲冲去京城以话本、杂学出名?的书肆内问时,秦放鹤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朝着?袖子望天?。 孔姿清:“……呵!” 秦放鹤:“……” 啊,这天?好蓝! 冬日天?短,众人用了午饭,又说笑一回,外头就有些黑了。 闹了一日,略有些疲乏,四?人就此别过。 出了酒楼的门,赵沛一人往东,大?步流星而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