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析淮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眉梢,看向顾月淮,他倒不是信了聂佩兰的话,只是贸贸然辞职回家,说要在家休息两天,还真有点不像是自家妹子的行事作风。 顾至凤手也攥紧了,冷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佩兰笑了笑,她就喜欢这种牵着别人鼻子走的感觉。 不过,她脸上笑容才刚刚漾开,就听到顾月淮懒懒散散的声音:“聂女士倒是厉害,连我为什么没上班都知道,你要是这么会算,不如算算,如果县革委会大院知道你原本叫顾金凤,应该是地主成分的事众所周知了,你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杜金应该会和你离婚吧?毕竟,他还等着娶旁人呢。” 顾月淮挽着唇,看着聂佩兰脸上僵硬的笑容,心情愉悦极了。 看,重生的好处体现出来了,最起码旁人不知道的一些隐秘,在她这里却是上辈子在新闻报纸上看到过的常事,这东西别的不灵,就是戳人心,分分钟让人鲜血淋漓。 顾月淮短短几句话,就叫聂佩兰抓着包带的手紧绷,泛白。 她急促呼吸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顾月淮,眼神里很疑惑,很不解。 她不知道这种几乎没人知道的事,顾月淮是从哪里听说的,一旦杜金作风问题被披露出来,那一切就全完了,她苦苦经营多年的身份地位,将会在一夕之间化为泡沫! 聂佩兰深吸一口气,目光狠绝地盯着顾月淮:“这不可能!” 顾月淮轻扯唇角,完全不把聂佩兰放在眼里,笑着道:“怎么不可能?让我想想,望春路?是望春路吧?好像就是这个地方吧?几号来着?” 她在桌边坐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打量着聂佩兰瞬间大变的脸色。 顾至凤,顾银凤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从聂佩兰的脸色也能看出来,顾月淮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最起码对聂佩兰而言不是好话。 顾月淮轻飘飘道:“威胁别人的时候,得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你说呢聂女士?” 聂佩兰大步走到桌边,狠狠一拍桌面,压低声音,忍着汹涌的怒火和难堪:“这件事很隐秘,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顾月淮眉梢一挑:“现在能好好谈谈了?” 聂佩兰看着顾月淮平静的表情,只觉头痛欲裂,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玩意儿,每每都被她压制一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当真可恨! “你想谈什么,说吧。”聂佩兰闭了闭眼,也在桌边坐下。 她没想到前脚还牵着旁人鼻子走,这会儿自己却成了被牵着鼻子的人,又被顾月淮给摆了一道,如今是想不被威胁都不成了,她不能任由杜金丢了头顶的乌纱帽! 顾月淮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以后管好顾银凤,也约束好自己,不要再来大劳子生产大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 当然,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 聂佩兰松了口气,她还当顾月淮要狮子大开口。 她应道:“可以。” 说完,她又皱起眉头:“这件事你真没和别人说过吧?” 话虽是这么问,但她觉得顾月淮应该没有骗人,顾至凤,顾析淮几人脸上的疑惑不是假的,既然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说过,那她也不会和旁人去说这事。 “爱信不信,行了,你们走吧。” “对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下回我要是在顾家再看到你们,那望春路那位的事会直接上新闻的,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到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话间,顾月淮眉眼弯弯,明明美的灵动,可落在聂佩兰眼中,不亚于魔鬼。 她深深看了顾月淮一眼,没再说什么,起身朝外面走去。 顾银凤一脸的不甘,迟疑道:“大姐,这……” 聂佩兰回头看了她一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