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身边,探头往外头看了看,看着声势浩大的长龙队伍,有些震惊,也有些担心。 日子才刚刚平静舒坦下来,可别又出什么事才好呀。 顾月淮美眸微闪,说道:“少离,你和少棠待在家,我去看看。” 这些天经历了缺粮,被困等诸多事情,倒是把一些细枝末节给忘到了脑后,如果不是今天大队太过喧腾热闹,她都要忘了生产队母牛难产的事了。 上辈子生产队的母牛就是在下崽的时候难产死了,而牛崽子生下来时也病恹恹的,最终没能熬过去,活活冻死了,牛死后,也都成了社员们的口中肉。 晏少离应了一声,担心道:“你小心啊,早点回来。” 顾月淮点了点头,出门后,就加快脚步往刘二耳的住处去了。 刘二耳临近四十也没结婚,算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他住的偏远,不是小院,而是罕见的窑洞,一共两间,一间被他改成了牛圈,一间是他的住处。 顾月淮赶到刘二耳家的时候,周围围了许多人,有些感性的甚至吧嗒着嘴巴擦眼抹泪,而刘二耳更夸张,抱着趴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母牛嚎啕大哭。 大伙倒也能理解他,毕竟他作为队里的饲养员,十里八村的放牛官,牲畜的草料顿顿都是他喂的,每天和牛待在一起的时候最长,对他而言,不亚于死了个老朋友。 作为赤脚医生的六叔也在场,他摸了摸母牛的肚子,从药箱里拿药往牛嘴巴里倒。 顾月淮走到人群最前面,看着长吁短叹的黄凤英道:“黄主任,这是咋回事?” 黄凤英轻叹一声,摇头道:“牛崽子养太大了,再加上位置不对,生不下来,母牛马上就要憋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唉,造孽啊。” 顾月淮抿了抿唇,上辈子她是没到场的,自然不知道牛的情况。 她倒是能够输送一些能量,让牛好起来,但问题是她要用什么理由把围观的人群给散开?她的治愈之力会闪烁绿光,她并不能肯定旁人是否能够看到。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超凡能力还是不能被人看到,否则会被人视作异类。 不知过了多久,六叔站了起来,他看着眼睛都在流泪的母牛,心情也十分沉重。 王福一看他站起来,连忙问道:“老六,咋样啊?” 六叔默了默,摇头道:“不行,太迟了,牛已经没力气生了,牛崽儿在肚子里估计已经憋死了,该喂的药也都喂了,剩下的咱们也派不上力。” 闻言,四周一静,所有人都不吭声了,王福瞧着脊背更弯了。 牛算是大队最值钱的财产,忽然要死了,支书的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而且,大队这两头牛都是从小喂大的,一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也不知道给大队拉过多少车,犁过多少地,真要说起来,它做的贡献比所有社员都要大! 眼看着母牛眼神阴翳,似乎已经要蒙上白雾了,顾月淮站出来,拧眉道:“支书,六叔,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些助产的办法,或许能试试。” “小顾?”王福看了顾月淮一眼,原本升起的希望又熄灭了,啥助产的办法,她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站出来,要是最后没把牛给救回来,免不得得受人埋怨。 他摇了摇头,说道:“叔知道你是好心,但是牛已经不行了。” 六叔也叹了口气:“小顾,该用的办法都用过了,二耳还用了不少土办法,不管事儿,行了,大伙也都散了吧,不早了,都堵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他刚说完,人群就是一阵骚动。 未几,有人迟疑着说道:“支书,牛要是死了,咋个分法?”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话一出,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原本因为牛难产而紧张的社员们面面相觑,都开始算计起来,按照以往的惯例,牛死了是要剥皮分肉给各家各户的,这次肯定也不例外,那问题就来了,这么大一头牛,没家分多少?分啥部位?这都有说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