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又问:“那你为何说你师父未必死了?” 太崖沉默一阵,道:“师尊不是屈于魔毒的性子,也并非身无防备之人。” 奚昭又想起了在二寨主身上闻见的那股竹子淡香。 那太史越会不会就是他俩的师父? 若是,又为何会出现在伏辰寨? 但眼下她还把握不准,自然不敢断言。 正想着,不远处忽传来人声:“昭昭。” 奚昭转过身。 “小寨主?” 元阙洲缓步而来。 等停在了院子门口,他才看向太崖:“太崖郎君也在此处。” 太崖笑道:“拿药回来,恰巧经过这儿,便与奚姑娘多聊了两句。” 元阙洲扫了眼他手中的药,温笑着说:“难怪石绪与我说,药房中的灵药少了几味——太崖郎君昨日还说腿伤见好,今日怎又劳损了心神?” 原是到这儿来追查灵药的下落了。 “是有些。”太崖面色不改,“身在别处,做事说话都要万分小心,不免劳神。” 元阙洲轻笑:“这话若叫旁人听来,只怕要念我的不当,以为我在何处拘束了郎君——何故将此地当作别处,既然住在这儿,便当成家也无妨。” “元寨主客气了。”太崖道,“若真当成了家,不免做出些冲撞人的事来。” 元阙洲温温和和地笑了声:“看来太崖郎君行在言先。” 太崖笑意更深。 这是说他已冲撞到人了? “元寨主心胸宽广,偶尔说些不中听的话,还望寨主见谅。” 奚昭在旁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神情微妙。 这两人每回说话都万分客气,但她总觉得没那么平和。 就在这时,元阙洲忽看向奚昭。 “昭昭,你住在这儿可还习惯?” 两人陡然同时看向她。 奚昭迟疑着点头:“还行?” “那便好。”元阙洲垂下眼帘,眉眼见带进些许歉疚,“寨中简陋,总担心会有何处安置不当。” “没有的事!”奚昭说,“在这儿挺好。” 元阙洲应好,又道:“若有哪处不当,随时可与我说。” 末了还要掩面轻咳一阵。 奚昭上前:“小寨主,要是身体不舒服,不若回去歇着?” 太崖扫她一眼。 见她的注意力全到了元阙洲身上,掩在袖下的指腹不由得轻捻几番。 元阙洲抬起咳得薄红的脸。 “抱歉,又叫你看见此等情形。”他轻声道,“这寨中也唯有你时常惦记着我了。” 有一瞬间,奚昭恍惚觉得好像看见了被排斥在外的绵羊。 温顺又可怜。 她正欲开口,太崖忽行至身旁。 他道:“奚姑娘说的是,元寨主若身体不适,还是回去歇着为好——可要我帮忙?” “不用,太崖郎君已劳心劳神,何故再来忧心我的事?”元阙洲说,“此番前来,是为找着那些灵草的下落。既然知晓是你拿了去,也放了心。” 这一番话似已耗去了他大半气力,到最后已声音微弱到快听不见,神情也见疲色。 奚昭这时才想起什么,转过去看太崖。 他拿那些灵草,没与元阙洲说么? 还折腾得他往这儿跑一趟。 看出她心中所想,太崖心底陡然泛起股躁意。 何处来的药罐子,尽耍些阴损手段。 他面上不显,道:“方才太过匆忙,一时忘了告知那石妖,实在歉疚。” 元阙洲:“郎君无需记挂在心,说清便好了。” “自是。”太崖道。 - 不远处的树上,薛无赦大喇喇蹲着,白净净的哭丧棒搭在肩上。 “那两妖说什么呢?”他远远望着那处,“听不清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