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尖锐痒意。 她一下掐紧了他的胳膊,呼吸也滞了滞。 绯潜搂着她,似乎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许是发觉这样没法把尾巴收回去,便又往前一推,送回了方才所放之处。 来回间,酥痒更甚。 察觉到怀里人在微颤,他又开始往回收。如此重复十好几回,奚昭已有些换不上气,别开脸埋在他肩上,圈着颈的手则不断收紧。 他的尾巴向来灵活,平日里也借此彰显着情绪。高兴了便不住抖着,生气时又会来回甩着,像抽甩鞭子那般——总之少有安定的时候。 而现下,那尾巴却安分待在一处,不住来回摩挲着。 绯潜屏着呼吸。 小时候修炼的记忆已模糊不清了,他想了好一阵,才记起眼下该怎么叫她。 “昭昭师父,”他哑着声问道,“这样可学得对么,还有哪处疏漏?” 说话间,那条虎尾已挑开了衣摆边沿。 奚昭察觉到,突然闷颤着声说了句:“尾巴。” 绯潜一手抚着她的背,帮她平缓着颤栗,稍眯了眼道:“嗯……已使过净尘诀了。” 话落,奚昭便感觉那条尾巴紧贴而上。还是同一地,但跟方才比起来又有差异,以更为直接,且何物也不隔的方式。 伏辰寨地势高,几乎在恶妖林的最高处。虽是深秋,可眼下已有几分初冬的寒意。 秋风吹得猛烈,刮过树身时,常引得枝叶摇响。便是攒聚在一块儿的树枝,也会被烈风撞散开。 眼下那条虎尾便跟风似的,只不过没卷裹着料峭寒意,而是和绯潜的面颊一样泛着烫。尾巴上覆着的浅短绒毛起先还扎得慌,但不多时就被洇透,尖锐的刺意也被消磨许多。 约莫一刻钟后,绯潜终于收着了长尾,任由它乱搭在床铺上。 等奚昭平复些许,他便又换了一样。 陡然察觉到什么,奚昭一手按在他的耳朵上,道:“把……把耳朵收回去。” 昨天她切实体会过,他半化出虎身时,除了耳朵和尾巴,旁处也会留有虎兽的特征。倒刺虽不尖锐扎人,可也难以适应。 绯潜低着烫红的脸,乖乖儿照做了,只一摇头,虎耳和长尾就都消失不见。 只是那澎湃在心间的渴念越发厚重,他站起了身,仍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扶着她的背,另一手则托着她。 奚昭起先还觉得有些空荡无依,直到背抵着了墙。 头埋在他肩上,借着余光,她瞥见了斜角的高大木柜上放着面铜镜。应是之前就放在这儿的,镜面上蒙了层淡淡的灰,瞧不大清晰。 只不过那铜镜并非正对着她,又因高度有差,只照出一点发顶。但每隔一两息,她便会被往上颠去些许,而看得更多,偶尔甚能瞧见大半张脸。 不光她,镜中也模糊映出了绯潜的侧脸。耳根透红,颈上、胳膊……皆见着筋脉起伏鼓跳。 - 天将亮,奚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觉跟快窒息了一样,背上也热得厉害。 偏过头一看,才知是绯潜将她抱在了怀里。那条长尾巴也变了出来,缚着她的踝骨。 她稍一动,那搭在身上的胳膊便又收紧了些,紧紧箍着她。 …… 又是这样。 每回都跟长在她身上了一样。 她推了两下搭在身前的手。 绯潜含糊应了声,下意识在她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好一阵厮磨,才松开了胳膊。 半睡不醒地坐起后,绯潜头上的虎耳弹动两下。 他问:“今天要去寨子旁边看看吗?” 这两天奚昭在照着符书,往寨子周围布符阵。但这三寨附近还残留着先前布下的禁制痕迹,需要一一清除干净。本来他从昨天就该开始做了,但一直昏睡不醒,这才拖到今天。 奚昭:“你好些了?” “嗯。”绯潜点头。 “那你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简单洗漱过后,奚昭出了门。出门时,她本是想从芥子囊里拿自个儿院子的钥匙,却摸着了另一样东西。等拎出来看了,她才想起来是元阙洲给她的那袋歉礼。 她还没看过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摸着的确像是半袋瓜子。 眼下摸着了,她索性散了系绳,解开袋口。 待看清袋中东西,她登时顿住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