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视着那棋象,半晌,又将棋子归位,再次拨动星盘。 但试过十多回,棋象仍旧毫无变化。 到最后一次,未等棋象成形,他心底便生出股恼意。 绝无它法? 他被那烦躁驱使着,掷下星盘。 霎时间,棋子被震得撒落四散。 在那突兀声响中,他转过身,视线紧锁着书房最里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剑。 由铜钱铸成,拴缚铜钱的红色细线宛如血线。 那是师尊的剑。 他犹记得往日师尊在时,铜钱剑上常有嗡鸣传出。 师尊说,是因这剑斩杀的鬼祟魔物太多。嗡鸣作响,每一声皆是对他的恨。 只要他在,剑鸣便无平息之日。 而自他仙逝后,那铜钱剑果真再无声响。 “师尊。”月楚临忽唤道。 但同往日一样,书房中仍旧寂然无声。那铜钱剑安安静静地悬挂在墙上,宛如死物。 - 明泊院。 绯潜站在梧桐树后,一手杵着笤帚,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奚昭,还有送她回来的太崖。 等奚昭进了屋,太崖转身准备离开,他才一扔笤帚,箭步流星地走出去。 “你站住!”他没好气道。 太崖顿步,斜乜着他,笑问:“你叫我?” “自是你了,这儿除了你还有别人么?”绯潜在他面前站定,“你怎么总是来这儿,那道人不早走了么,你是他师父,怎么不跟着走?” 太崖笑道:“哪有师父跟着弟子走的道理?” 看着他那脸,绯潜就觉得烦。 甚而比看见蔺岐还烦。 他不快道:“以前没有这道理,你现在创个先例不就行了?” 太崖打量他片刻,忽说:“你好似不想看见我。” 绯潜点头,实话实说:“你看起来很怪。” 头回被这样说,太崖稍怔,随后低笑出声。 “何处怪?”他问。 “不知道。”绯潜将他上下一扫,“总之不太想见着你。” 他以前在暗部时,也奉命追杀过蛇妖。 往往都是些难缠之辈。 太崖却是极有耐心,引导着他开口:“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想看我和昭昭走在一起?” 绯潜原还糊里糊涂的,突然听见他喊了声“昭昭”,登时跟炸了毛似的。 “别这么叫!”他紧蹙起眉。 太崖眉眼稍抬。 他只当没瞧出绯潜的敌意,从容不迫道:“你不愿见我,再正常不过,无需生恼。” 这倒挑起了绯潜好奇心。 他强忍着心里的别扭,问:“怎么个说法?” 太崖没直接解释,而是反问:“你便将我视作寻常妖类,倘若现在她说要与我定下妖契——你当如何?” 绯潜火气更甚:“想都别想!” “那便是了。”太崖眼梢挑笑,缓声说,“你以前与她定下过临时妖契,如妖族与契主定了契,便不愿见她再和其他妖类来往——正因此,你对我才会心有排斥。” 绯潜将信将疑。 太崖又问:“现下临时契印虽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