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打得他往前一跌。 绯潜捂着脑袋回头看她,一脸不敢置信。 打他做什么?! “哪有人随处蹲坐在别人旁边的?”奚昭咬着牙说。 哦…… 绯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现下是人身。 差点忘了。 他摸了摸被她打过的地方,起身。 动作间,那枚铭牌又掉了出来,斜挂在他胸前。 蔺岐拜师太崖多年,从不知晓师父还认识这么个人。 由是,便多留意了些。 看见那铭牌,他忽记起—— 好似是师父送给那灵虎的,上面的字还是奚昭亲手所写。 这人……是那灵虎么? 他眼神一移,看向太崖。 方才道君帮奚昭主动揽过了话茬,给月楚临解释侍卫的来历。 那么,他也知道? 蔺岐垂下眼帘。 上回他用妖力试探过那虎妖,并未查出什么异常。 是何处出错了么,竟没发现他能化成人形。 他全心全意地想着这事,掌侧忽贴来阵热意。 他下意识蜷手,看过去—— 与他隔了方小桌的太崖正把一杯茶推到他手边。 他有意揶揄:“在别府做客,都是从偏室里将茶泡好了送过来,可也离不了一间屋。还是头回遇见打走廊端过来的‘过廊茶’——玉衡,不吃上两口吗?” “不渴。”蔺岐语气冷淡,“师父与他相熟,我却并非。” 太崖听出他这是在说他不该瞒着这事,不免失笑。 “玉衡,何时养来的脾气,竟只吃熟人茶?” 蔺岐一言不发。 他知晓不该置气。 何人都有秘密,窥视太过不端。 可被排斥在外的空荡感仍旧不可自抑。 没过多久,月楚临便说自己还有要事处理,一旁的小童子也跟着附和,说大公子是忙里抽闲,硬生生挤出空当来这一趟,话落又看着奚昭,似是在盼着她的回应。 奚昭心底明白,月楚临根本不是要去处理什么要事。 而是正午将过,他快压不住影子了。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影子边沿又起伏着毛刺一样的东西,也不知要做什么,似还想往绯潜那儿跑。 她只当没看见,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道了句:“大哥慢走。” 太崖师徒也是抽着修缮禁制的空闲来的,月楚临走后不久,也要离开。 只不过走前,蔺岐留了步。 “奚姑娘,”余光瞥见抱着胸等在前厅门口的绯潜,他思忖着开口,“先前没有迫出那灵虎的人身,抱歉。” 奚昭笑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是他自个儿忍着不愿变,又非你的错。” “并非。”蔺岐语气平静,耐心解释,“能化得人身的妖和真正的灵兽到底不同,前者危险太多。尚未查清,便莽撞替奚姑娘与那妖结成临时契印,是岐之过。” “这样么……”奚昭想了想,“那还是怪不到你头上啊,是我救他进来的。” 想到那挂在虎妖颈上的铭牌,蔺岐默了瞬,终还是问出了口:“奚姑娘……是否会与他结契?” “结契?”奚昭说,“可我灵力不够强,没法承受住妖主契的,不可——” 等等。 她突然看向绯潜。 原先是不行。 灵虎修为虽强,但以她的灵力还不足以结下妖主契。 可现下不同。 他变成人身了,也并非一定要结下妖主契的。 她一时没应声,可反应却实实在在地落在了蔺岐眼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