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人那般使劲,不知接吻又是何模样。也会随心所欲,不痛快时便咬上一咬么? 落不到实处的猜测转瞬即逝,他忽觉被她咬出的伤似过了火般,一阵阵地灼痛。 血还在缓慢往外渗着,像极那日落在颈上的吐息,印下避不开的热度。如银钩般,一点一点勾出埋藏在欲壑深处的干涩渴意。 袖下的手稍动了番,指腹摩挲袖口,隐有些作痒。 他转回身,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小院。 走出院子后没过多久,他便看见有人从对面过来。 “见远,”太崖顿了步,含笑道,“不是说你要出去一趟么,怎的又回来了?” 见是月楚临,他并不意外。 从对月楚临说出那些话开始,他便清楚这人再难沉住气。 “给昭昭带了些东西,要送给她。”月楚临稍顿,“更深露重,以为你在宁远小筑,不想在此处碰见。” “也是从她那儿刚回来。”太崖清楚他想知道什么,偏有意遮掩,“若非时辰晚了,兴许还能跟你在她院子里撞见。” 月楚临:“我也不过是去送些东西,送完还要出府——你颈上的伤,还没好么?” “颈上?并非什么要紧伤,不过是被树枝刮着,随便敷了些药。”太崖道,“你有急事,就不多聊了。” 话落,他提步便要走。 但就在二人错身之际,月楚临忽叫住他:“太崖。” 太崖停住。 月楚临稍侧过脸,温笑着问他:“不知你去找昭昭,所为何事?” 太崖慢悠悠扫他一眼。 还以为又要拿些弯弯绕绕的话来旁敲侧击。 原来逼得紧了,也说得出真心话么。 他移回视线,落下两字—— “私事。” 说完便走了。 直到他身影消失,月楚临都未行一步。 不多时,忽从半空跃下一只鸟雀,落地后化身成人。 “大公子,”雀妖随在他身后,往奚昭的院子走,“道君是戌时三刻从宁远小筑走的——就在蔺道长之后,在姑娘院子里待了小半个钟头。我按公子吩咐,远远儿地看着,没有近身。” 蔺岐也来了? 月楚临记在心底,却没在意。 那人性情寡淡,与奚昭走不到一处去。 太崖都已走了,想必他也早离开了。 月楚临语气温和道:“只需盯着太崖一人,其他人无需理会——继续跟着太崖。” 雀妖迟疑。 那蔺道长也不用理会么? 他好像没见着他出来啊。 但思虑一阵,他最终只应了句:“是。” - 卧房。 奚昭丢开枕头,把藏在枕头旁边的书全抱了出来,垒在桌上,再抽出一本翻看起来。 蔺岐站在卧房与偏房交接的门帘处,见她看得认真,便下意识以为那些都是驭灵的书。 方才她说有事要和他说,随后就把他带到了这儿。 原是要问驭灵的事么。 刚这么想,奚昭就合上本书说:“找到了!” 蔺岐眼睫稍颤,视线落在那本书上。 看不着书名,但书皮陌生,他应该没读过。 不知她要问出什么问题,心底未免忐忑。 奚昭走近,把书递给他:“我托人在外面买的,要提前多做些了解才好——你先前说慢慢适应,眼下就可以看看,该从何处开始适应。” 蔺岐想起那日说过的话,却不知这事跟驭灵有何干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