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恶极的鬼。” “我顾不得了,顾不得了啊!”女人将那贴满符纸的尸体抱得死紧,隐见疯态,“问星有什么错,他何事都不知的,出去!你也出去,要夺了我儿的命,出去!” 月楚临沉默不语。 良久,他折身出了房间。 月问星已经死了? 奚昭抿了下唇。 八成是因为她想拿走那凿子,所以自动跳过了她跳湖的事。 又见那些符都大差不差,她暗将符文记下,再才离开。 往外走了没几步,就见月楚临也绕来了后院。 且不止他一人,还有那疯癫颠的道士。 道士一改白日里的疯态,头发也束得齐整。步子迈得沉稳,竟露出些贵相。 奚昭躲在树后,悄声听着。 道士不似白天那般哼哼吟吟地唱了,含笑道:“见远,你——” “是你和问星说了什么?”月楚临打断他,语气中透出罕见的漠然,“为何要逼我?” 道士笑意稍敛。 “如今你不愿,也得愿。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他早晚得死,你不听,就只能让我做这坏人。”他顿了顿,“但祸患没清,你还得按卦象上说的,找到那人。再把魂取出来,将他俩的魂线连在一起,如此便成了。” “我——”月楚临还想说什么,忽住了声。 随后望向奚昭站的地方。 视线相撞。 奚昭屏了呼吸。 下一瞬,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颤动。 眼前的画面像是浸入水的宣纸,被揉搓得变形、破碎。 奚昭身形一晃,不等她站稳,地面就变成了结了冰的湖水。 冰层破裂,她坠入湖水中,浑身冻得骨头疼。 没挣扎两阵,她便倏然清醒。 眼前,太崖一手扶在她肩上,正躬身看她。 “醒了?”他收回手,“你在里头看见了何物,竟险被鬼气伤着。” 奚昭往椅背上一倚,低喘着气。 她恍惚片刻,低声念道:“弄错了……” 太崖没听清:“什么?” 奚昭头也没抬,余惊未消。 弄错了。 月楚临的确要取她的魂,可并非是让月问星占去她的身躯。 而是另有他用——比占去她躯壳好不到哪儿去的用处。 久未得到回应,太崖复又躬身唤她。 “奚姑娘,你——” 话至一半,奚昭突然往前倾来身子,圈住了他的颈。 “道君……”她将脸靠在他肩上,“为何有些冷?” 冰冷冷的吐息撒在耳畔,太崖稍怔。 他想直起身,刚有动作,奚昭就松开手,顺势站起。 然后抱住了他的腰。 不仅抱着,两条胳膊还越收越紧。 太崖没和人贴得这般近过,竟不觉得排斥,嘴上却道:“奚姑娘,不若松开手再说话?” 奚昭的声音被压得沉闷:“可道君,我冷。” 并非她乱说。 方才掉进冰湖里明明是假的,可她现在竟觉得连骨头都被冻出了冰碴子。 那股冷气从最心底泛起,须臾就流入了四肢百骸,冻得她冷战不止,连声音都在发抖。 往常她拿言语刺他,太崖还寻得出几句话回讽,也算有来有回。 目下却说不出几句好歹话。 “是招魂幡所致,你先松手,我再帮你。”顾及着她眼下的境况,他顿了顿,又有意填补一句,“可好?” 奚昭摇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