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如登天。 奚昭拔出整把匕首, 指腹划过刀身。 他拿这事来赌, 除了想赢,多半还想把她的注意力从蔺岐引到他身上去。 太崖等了好一会儿, 见她久未出声, 又问:“奚姑娘犹豫不决, 可还是有其他思虑?” 奚昭合鞘, 抬头看他。 “时限是多久?” 太崖:“就定在出巡结束之前, 这样既留了足够时间, 又不耽误出巡那日耍乐——奚姑娘以为如何?” 那就是整十天了。 奚昭默不作声。 太崖看出她的犹疑, 话锋一转:“方才说一人定下一个赌约, 我的既已说了,还不知奚姑娘想赌什么?” 看来这道人是真重视他徒弟,一而再再而三地诱惑她。 奚昭转了下匕首, 刀柄朝他,刀刃则握在自己手中。 “答应你了。”她顿了顿, “至于我要赌什么,不妨等道君的赌结束再说。” 话音落下, 蔺岐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廊道尽头。 余光瞥见那道身影, 她将匕首收入袖中, 道:“在定出输赢之前,道君别忘了前几日答应过我的事。” “自然。”太崖拢手在袖, “已经答应了奚姑娘,断不会自食其言。” 进屋后,蔺岐将太崖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是个漆木盒子,打开后,里头装了条颈链——比起颈链,奚昭觉得这东西看起来更像是给猫狗戴的宠物铭牌。银制的链子,再佩块木牌,牌上刻有符箓样式的花纹。 “这是何物?”奚昭拿起。 一旁的灵虎好不容易从冲击中缓过神,甩着尾巴就上了前,两只前爪搭在她膝上,凑近脑袋看热闹。 别不是送给奚昭的? 这道人什么眼光,挑了这么个丑玩意儿。 在外面地摊上随便逛两圈,都能买来比这更好看的颈链子。 刚这么想,它就听见太崖道:“之前听玉衡说,你和这灵兽的契印被毁。你刚吃过霜雾草,短时间内不宜再刻下临时契印。我便去寻了这么条链子,系在它脖子上,就没法随处乱跑了。” 灵虎:! 它身子一转,想逃。 但两只前爪还没挨着地,就被奚昭一把捞了起来。 “当真?”她将那铭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遭,“怎么个没法乱跑法?” 灵虎扑腾着爪子,使劲儿挣扎着,圆滚滚的眼睛瞪向太崖。 恶毒! 小人! 把它灵力给封了不说,这下又要拴着它。 早知道那晚它就逃了,跑奚昭床上睡什么大头觉! 太崖:“你把‘奚昭’二字写在铭牌上,再给它戴上。如此,往后叫它待在何处,它便只能待在何处。” 奚昭原还有些兴致,但见灵虎挣扎得厉害,便又将铭牌放在了桌上。 “你不喜欢?”她捏着那软乎乎的肉垫,又去蹭它的脸,“不喜欢就不戴了,左右你不会乱跑。” 陡然被她蹭了两阵,灵虎的动作幅度小了许多,耳朵抖了抖。 又想起太崖说,她得往那木牌上写上她的名字才能起效。 切! 妖道。 花样倒挺多。 它用爪子勾起那铭牌,再往前一挥—— 铭牌被挑起,划过半空,落在了奚昭怀里。 “要戴?”奚昭不确定地问。 那灵虎嗷嗷叫了两阵,爪子点了点铭牌。 不过是块牌子。 左右它现在没法跑,权当个装饰了。 奚昭便拿笔蘸了墨,在铭牌上写下名字。 太崖扫了眼,却笑:“奚姑娘写字概也与众不同。” 奚昭写下最后一划,明白过来他的意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