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毛底下的伤口。 大半月下来,它的伤口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也没留疤。 只不过前天她喝了霜雾草,对它也多少有些影响,蔫了一阵,现下又恢复了精神气。 检查完最后一处,她摸了摸它的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恢复得这么快,也得抓紧时间修炼。到时候还是照原计划,我指哪儿你打哪儿。咱俩指定最厉害。” …… 想得倒好。 老虎被她揉得毛发蓬乱。它别扭地偏过脑袋,躲开她的手。 它别别扭扭地不配合,奚昭很快也没了兴致,丢下逗猫棒就转去给睡莲浇灵水。 从她给这捧睡莲浇灵水开始,她就明显感受到睡莲的灵力日渐充盈,连她体内微乎其微的灵力也在随之增多。 不过这睡莲的灵到底太弱小,每回灵水都不能浇得太多。 灵虎弹着怀里的狗尾巴草,盯着她的背影哼哼唧唧。 方才不还说要和他一起么?怎的转眼就照顾起其他灵物了。 没心肝。 他越想越气,弹得狗尾巴草籽乱飞,沾了奚昭满背。 光唬着他玩儿!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奚昭才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她转过头,正好看见灵虎抱着根光秃秃的草茎乱咬。 而那些细小的草籽飞得到处都是。 …… 又发什么癫。 她从灵虎怀里扯过草茎子,丢到了一旁,然后揪着它的脸使劲儿乱揉。 “怎么总捣乱,小道长还说你听得懂人话,是不是故意和我对着干?” 虎崽儿胡乱扑腾着,嗷嗷呜呜地叫。 忽地,奚昭停住。 她将双手捧在那虎崽儿的两只前爪下,抱起它,随后自言自语般道:“是不是该切了?” 那灵虎并未听懂,尾巴甩来甩去。 切什么切?不会又要给他切些生肉来吃吧? 奚昭揉了把蓬松的毛,似在考量:“虽说周围没其他灵兽,但以后难免遇上,做了绝育也更安全。” 甩得直欢的尾巴陡然僵在半空。 绝什么? 什么育? 灵虎瞳仁紧缩,四只爪子飞快扑腾起来。 “嗷——!” 你要切什么? 我问你要切什么! 但它刚挣扎着跳下去,就被奚昭一把抓回。 “哦,”她揪着它的后颈子,笑眯眯的,“原来你什么都听得懂啊。” 诡计多端。 灵虎不住拿爪子蹬她。 谁说世间没大魔了,眼前这不就有一个? - 夜里。 卧房静寂无声。 禁闭的房门忽推开一条缝儿,从暗处伸出一只大手,将那门彻底推开。 随后,一道高大人影出现在门口。 一身玄袍箭袖被划出好些破口,隐约可见紧实的肌肉线条。男人的脑袋上缠绕着白色细布,仅露出只戾眼。细看之下,便会瞧见头顶张着对蓬松虎耳,就连身后也垂着条毛茸茸的细长尾巴。 他进了房间,悄无声息地合上门。目光落在不远处床榻上的朦胧人影时,眉头不悦蹙起。 今日听她提起那茬,他本想直接走的。 临时契印已经没了。 虽说那道人封住了他的修为,但如今伤口痊愈,如果竭尽全力,也不是没法突破禁制。 人已走出院子,他却又想到了奚昭。 抛开她想切些东西这件事不谈,她的确救了他。 这大半月里,她也对他很好。 思及此,他终还是折回了步子。 救人的恩情,总要报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