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朦胧夜色中,神情晦暗不明。 “上回大哥让人在她院子里贴了辟邪符后,周围的阴灵就少了许多。月圆夜没到,问星也没出来过,不会惊扰到她。不过今晚在下雨,也不知月问星……算了,待会儿我再去看一眼。” 月楚临:“她身体渐好,往后只会引来更多妖鬼。你要随时照看着她,以免遇上什么危险。” “这事我自然知道,何须大哥提醒。” 月楚临面若平常,问:“听下人说,这几日蔺岐常往奚昭那儿去?” “嗯。”月郤颇不耐烦,“要不要提醒他两句?他是来修缮禁制的,总往绥绥那儿跑算什么事。” “不用管。” “不用管?”月郤恼道,“如今赤乌内乱,不知多少乱七八糟的杀部领了公子岐的追杀令。他可倒好,跟着他师父躲咱们这儿来了。那太崖也是,未免太过嚣张,真以为我们不清楚赤乌的事,把他那乖乖徒儿塞府里,拿我们当盾不成?” “慎言。”月楚临道,“一张追杀令也论不出对错。” 月郤不快:“我没说他做了什么错事,只是无端惹来不少不相干的麻烦!” “此事不必再议。”月楚临话锋一转,“蔺岐和奚昭来往无需干涉,不过要时刻注意着他二人的动向——先前让你去查奚昭的来历,如今已半年有余,可有结果?” “还是那样,什么都没查到。” 月楚临思忖片刻:“再往外查,天显和赤乌两地都不要放过。” 月郤眼下根本不想听这些,敷衍“嗯”了声后便起身道:“天黑了,月问星只怕又要跑出来乱发疯。我再去绥绥那儿看一眼,大哥早些休息。” 月楚临一言不发。 直等人走到房门口,他才忽然唤道:“阿郤。” 月郤回首。 飘摇的烛影间,他的长兄平和望着他。 “阿郤,”他道,“为兄仅有你一人可信了。” 月郤怔住。 良久,他攥紧拳道:“我知道,兄长。” - 月郤走后不久,奚昭关上了花房大门。她挪开角落里的花架子,架子后面又是另一光景—— 墙上被凿出不小的泥洞,里面铺了松软被褥,泥壁上还嵌着几颗光线柔和的夜明珠,一旁摆放的小碗里堆了不少生肉。 而被她捡回来的老虎幼崽就蜷缩在被褥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目光警惕。 她照料得细心,老虎的伤口已快要愈合,也有活力耍玩了。不过它对她还是分外戒备,碗里的肉一点没动,要是她靠得太近还会冲她呲牙。 但没关系。 奚昭在身后摸索着,最后找出一根拿狗尾巴草编成的逗猫棒。 她用那“逗猫棒”在地上左扫右扫,很快就吸引了虎崽儿的注意力。它的视线跟着狗尾巴草转来转去,没过多久,就再难控制住,“啪——”一下朝狗尾巴草伸出爪子。 不过她的手收得更快,那幼虎扑了个空,躁恼地“嗷”了声,尾巴也不安地摇着。 奚昭甩了两下“逗猫棒”。 她就说嘛。 这东西一拿出来,哪有不上钩的猫? 她的视线落在虎崽儿额前的“王”字纹路上。 大猫也算猫! 奚昭又一扫,狗尾巴草挪到了幼虎的面前。 矮墩墩的小崽儿一下扑了上去,拿嘴咬着毛茸茸的草尖儿,四爪也不住弹动。 趁它玩的空当,她简单收拾了下“猫窝”,顺手拿起那碗生肉。 肉都是挑得最好的,还每天一换,但就是没消一点儿。 “又是一口没动。”她放下碗,忧心忡忡看向玩得自在的虎崽儿,“就算是灵兽,你也得吃点东西吧?” 老虎背朝着她,喉咙里打着呼噜,根本不理。 奚昭:“还是不爱吃这种,要不明天换别的肉?——你又装听不见,蔺道长都告诉我了,你能听得懂人话。” 不光听得懂,说不定还是什么大妖伪装成的幼兽。 老虎扑腾得更快,爪子刨得狗尾巴草上的软毛乱飞。 奚昭:“……” 算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