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执接过梨汤,搬了个马扎坐在角落里看萧正阳演戏。 方畅和他坐在一起,在萧正阳和贺执之间来回打量,忍不住问: “诶,你不会看上人萧影帝了吧?” “没穿回古代当老鸨真是浪费了你的才能。” “滚蛋,你盯萧正阳跟看块肉一样,怪别人多想吗?” 贺执送给方畅一个“你有病去治”的眼神,说: “不看戏就闭嘴。” 被烧毁的房屋经过简单的修缮,变作长相怪异的废墟,能遮风挡雨,却无法被叫做“家”。 沈晗昱在那场意外之后提交了退学申请书,住进了这个畸形的“房子”。 他在这里生活了三个星期,在断裂的房梁与倒塌的墙壁上架起一张桌子,用来摆放线索与文件。 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父母真的只是自杀。 阳光从废弃木板的缝隙里漏下,显得黑暗更加黑暗。 “吱呀” 门被开启。 大片大片的光亮照射进屋子,照亮了沈晗昱半张脸。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那个挺拔的少年被摧毁了。他的下巴上长出坚硬的胡茬,眼下青黑。他弯着腰盘腿坐在杂乱的木板与纸页之间,巨大的木桌上用水笔画满了线条。 “出去。”沈晗昱说。 那片亮光没有消失。沈晗昱有些焦躁。 “如果又是来劝我的,你可以回去了。” “你们只会说那些话。” “节哀顺变。很抱歉。目前的线索没有更多的可能性。” “你又要来说这种话吗!” 沈晗昱将手下的纸抓揉起来,狠狠拍在桌子上,受伤的狮子一样转身愤怒地看着来人。 童婉微在门口,没有进去。 她的身后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宋天。”童婉微看着沈晗昱,声音和手都在颤抖, “如果你在乎他的话,来看看他吧。” 童婉微弯腰将信封轻轻放在门口,转身离去。 童婉微没有关门,她为沈晗昱留下一道光,在光的尽头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来自好友的信。 沈晗昱抓着头发重新埋进他面前的线索里,疾笔写下梳理出的想法。笔尖在逐渐轻飘,划下的字迹也不再呈现。 “妈的!”沈晗昱打骂一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通通扫掉。 沉寂降临在这里。 终于,他从阴暗里爬出,拿起那封由光带来的信。 沈晗昱打开信封,指甲在那层单薄的折页上打了无数个跌,像笨拙的婴儿。 他一字一字读完了整封信,信纸从他手里滑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