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至极,竟被方氏这样的人欺辱了这样久,她再一次怀疑,失忆前的自己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 她若是想整治方氏有的是阴损的法子,只是如今她赶着要出府去,不得不寻个人代替自己惩罚方氏才是。 苏和静的目光游移在暖香阁的寝屋内,最后则落在了趴在地上的荣嬷嬷之上。 她脑内灵光一闪,半蹲下身子与荣嬷嬷说道:“你偷窃一事,我可以为你遮掩。” 荣嬷嬷愣了半晌之后,胸腔内被从天而降的喜悦填满,可随后她便意识到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大奶奶必是有所贪图。 她便战战兢兢地朝着苏和静比了个手势,意在窥探苏和静的目的。 苏和静眉眼染了柔和的笑意,声音也温柔可亲:“我忙着管家理事,没空总是往暖香阁来,方氏屡屡以下犯上,着实令我恼怒,我想了个法子惩治她,便需要嬷嬷你替我看着。” 荣嬷嬷还未搭话,苏和静便又说道:“嬷嬷若是愿意帮我,这偷窃的事儿便算了,嬷嬷若是不愿意,我便只能将你送去老太太那儿了,她老人家最见不得偷鸡摸狗一事……” 荣嬷嬷自是知晓老太太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若是自己栽在了她手里,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荣嬷嬷嘴里说不了话,便只得朝着苏和静做了个求饶的手势。 苏和静满意地一笑,便指着床榻上的方氏道:“你且在这屋里看着她,她骂我一句,就一天不许她吃饭,只喂些水即可。” 荣嬷嬷立时应了下来,心里涌上一阵阵欢喜,却没想到大奶奶交代下来的任务这样容易。 她明白苏和静的言外之意——既不能让方氏好过,也不能让她没了性命。 苏和静吩咐完荣嬷嬷后,便又与冬吟说道:“每日晚膳前,你来暖香阁瞧一瞧,若是这荣嬷嬷擅离职守,你便来回我。” 冬吟便也作势应下,又道:“大奶奶放心,荣嬷嬷可没这个胆子。” 荣嬷嬷点头如捣蒜,只恨不得给苏和静磕几个头以表忠心。 苏和静见状便带着冬吟等人往外头走去。 既是整治好了方氏,如今剩下的人便是裴景诚了,只是苏和静想破了脑袋也不知该如何掐准裴景诚的命门。 这种男人见一个爱一个,要想捏住他的七寸,还是要在他的官职给予他重击才是。 可官场上的事苏和静不大懂得,若是实在没法子,她便只能求助于宣一了。 只是…… 苏和静边由着冬吟等人搀扶着角门的方向走去,边走着边满面愁容地问道:“宣一成亲了吗?” 冬吟摇摇头,随后把郑宣这些日子与苏和静的相遇统统说了一遍。 苏和静听后百感交集,硬是半晌都没说出半句话来。 她幼年失母,祖母尚在人世时便在钱塘老家自由自在地度日,那里民风淳朴、风景宜人,祖母又格外偏宠自己,便养出了自己这洒脱任性的性子。 郑宣便是在那个时候来了钱塘,大长公主那时与陛下生了嫌隙,为了自保便将唯一的嫡子送出了京诚。 郑宣那时被宠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在钱塘屡屡与自己过不去,自己在大人面前总是百般忍让他,可背地里却用拳头一次次地打得他哭爹喊娘。 拳头之下,郑宣便不敢再欺负自己,做事说话也比往常多了几分乖顺。连祖母都戏称,宣哥儿在纨绔的路上走了一半,被静儿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苏和静起初并未对郑宣生出半点男女之情,只觉得这大长公主的儿子生的面白如玉,沉静的模样很有几分秀气在,且他很会审时度势,如今已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 少女少男如抽条的枝丫一般长高了身量,郑宣瞧着苏和静的目光里便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羞赧。 苏和静每每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时,郑宣脸上的红晕会从两颊飞至耳后根。 往事如风。 如今最让苏和静困扰的还是父亲为何要将自己嫁来这端阳侯府。 郑宣对自己有意,大长公主也早已向父亲透露过有意双方结亲的意思。 父亲怎么也不该选择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