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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贤妻,不干了! 第17节


尖利的锋刃擦过他喉间的肌肤,几乎下一秒便要扎刺而入。

    藏在角落里的庞氏等人皆是不敢拿正眼去看厅中央的这几号人,生怕多瞧了两眼,那小煞神便挖瞎了她们的眼。

    瘫软在地的武氏瞧着地上不成人形的张奇参,一颗慈母心仿佛被人扔在油锅里滚了一遭一般。

    她膝行着上前,跪在宣一扬脚边苦苦哀求道:“扬哥儿,他好歹是你的姐夫,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顾忌些你姐姐的颜面吧。”

    她不提宣一绮便罢了,如今贸然提及不过是在火上浇油罢了。

    宣一扬果真赤红了双眼,上前一步紧紧掐住了武氏的喉咙,眸子里一半是深切的恨意,一半是不加掩饰的伤心:“姐夫?就他这样的孬种也配做我姐夫?我姐姐嫁到你家五年,上至孝顺双亲下至善待妾室,可有半点做得不好的地方?他见一个爱一个也就算了,竟还捧出个恶毒的蠢妇来,那般折辱践踏我姐姐,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要你们断子绝孙。”

    宣一扬说到“断子绝孙”四个字时已是咬牙切齿,滔天的恨意从唇舌间溢出,激得那如夫人忍着痛意跑上前来捶打了宣一扬掐住武氏的双手,并骂道:“你这个疯子。”

    宣一扬愤而将如夫人一把推开,又松开了对武氏的桎梏,转而一把将地上如一滩烂泥的张奇参拎了起来,肆意地笑道:“要么我杀了他,要么让这个贱妾用命给我姐姐赔礼道歉,夫人,你要怎么选?”

    庞氏等贵妇人听了这话俱是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想到宣一扬也会用这样杀人诛心的谋算。

    武氏必是舍不得杀了自己的嫡亲儿子,可若是杀了如夫人,便是堂而皇之地与宫里的如贵人作对,也迫不得已和宣一扬成了一丘之貉。

    庞氏忍着惧意向花厅中央的宣一扬投去疑惑的眼神,满京城皆说这宣国公家的嫡长子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连贩夫走商都要比他聪慧些。

    可观他今日的情状,先是领着人将内院团团围住,又直捣黄龙地抓住了武氏的行踪,再到揪出如夫人、绑来张奇参,一应行动皆透着些成算在。

    可若要说他聪慧,他既是敢在镇国公府闹上这一场,便是将自己的性命别在了裤腰带上,还会连累整个宣国公府,这是蠢材才会做的事儿。

    庞氏看不懂宣一扬,却听得另一头的武氏胀红着脸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而后指着如夫人骂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还不快给我如实招来。”

    如夫人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武氏愤怒凶悍不似往常,那宣一扬又提着刀剑咄咄逼人,唯一能为自己做主的人却被这煞神打的半死不活,她吓得软倒在地,只强辩道:“我不过是和大奶奶开个玩笑罢了。”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玩笑,便把姐姐受的屈辱一笔带过,宣一扬阖上了双眼,任凭怒意在胸腔内游走叫嚣。

    他当真是想杀了这阴毒的如夫人,可若真闹出些人命来,非但姐姐会被自己连累,龙椅上坐着的那一位便更有由头磋磨父亲母亲了。

    他一忍再忍,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意,便是不能杀了如夫人泄恨,也总要让她缺胳膊断腿一回,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宣一扬发了狠,提着剑便要往如夫人胳膊上刺去,恰在这时,苏和静搀扶着宣一绮走到了花厅外。

    “扬哥儿。”宣一绮噙着泪喊道。

    宣一扬手上的动作一顿,武氏也仿佛看到了救星,往日里她最瞧不上的长媳却成了她此时此刻的救命稻草。

    “绮儿,你弟弟和我们家有些误会在,你快让他把刀收回去。”

    宣一绮却恍若未闻,只踉跄着上前抓住了弟弟手,见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后,方才泣不成声道:“扬哥儿,不值当。”

    宣一扬望着姐姐惨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庞,心里又是一阵凌迟般的痛意。

    自从嫁进镇国公府后,姐姐不是在流泪便是在黯然神伤,从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一回。

    龙椅上的那一位忌惮宣国公府,虽则父亲腆着老脸为姐姐求来了这桩婚事,可镇国公府的人因着陛下的缘故百般磋磨姐姐。

    姐姐也素来报喜不报忧,在镇国公府里受了委屈吃了暗亏从不肯与娘家人吐露半分,唯独这一回,她再也忍不住了。

    若不是姐姐自个儿说出口来,宣一扬倒真不敢想象这镇国公府已腌臜到了这般田地,竟敢让个贱妾这般折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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