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就连拖住她手的动作都有种神圣感,赵止看得有些愣,觉得‘荼’不像是在为她包扎,更像是在勾画万物的轮廓,悲悯而温柔,却始终隔着一段永远无法靠近的冷漠和无情。 赵止若有所思,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冷漠给消融,把无情的神祇拉下神座。 “白绫仙君,”赵止翘起唇角,轻声问,“你为什么不用原来的绸带给我包啊,那是新的布条,还被我熏过药。” ‘荼’给赵止的手指打了一个纤细的结,素锦轻薄,衬得赵止的指节上像是长出了一片素色的花瓣。 “你若是喜欢之前的绸带,”‘荼’说,“也可以自己重新包扎一遍。”他看向垂在檀木桌上的绸带,上面绣有松柏和雾气,他莫名不喜欢这绸带上若隐若现的气息,像大雾中的松树气味,又像不断燃烧的鬼火焦味。 “我当然喜欢白绫仙君给我包扎的。”赵止收回自己的手,反复地端详自己的手指,“近几日我都不想摘下来了。” “白绫仙君,”赵止的语气里充满兴味,“好几日没有与你对弈了,我们来下棋吧!” ‘荼’垂眸看了赵止一眼,从书卷中翻出一本《初入棋经》,递给赵止,“与我对弈并不能让你的棋艺长进,在对弈之前,你还是先打好基础。” 赵止双手捧过厚厚的书卷,一翻开就可怜巴巴地朝‘荼’说,“仙君大人,字太多了,我晕字,一大片一大片的,更叫人头晕了。” ‘荼’执起案上的笔,语气温和而冷淡,“今日至少要看完前三章。” 赵止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我看便是了。”她翻开书坐下,一只手撑下巴,另一只手翻书页,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把整版的字都纳入眼中。 一只银喉长尾山雀飞入亭子内,在半空打了一个圈,而后昂首挺胸地停在赵止的手旁,开始自来熟地抬起爪子挠起自己的脑袋。 银山雀肥润的白色脑袋上,挂着一个非常小而轻的牌子,上面写有‘春许宫’三字。 赵止抬眼看向银喉小肥啾,小肥啾也用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看向赵止,一人一鸟最后都聚在《入门棋经》旁,认真地研究书卷上的小字。 “啾啾。”小肥啾撅起屁股,用嘴巴啄了几下《入门棋经》上的字,以为这些字都是横陈的虫饵。 赵止也不看书了,专心致志地研究起银喉小肥啾,直到‘荼’说了一声“专心”后,这才彻底收敛地垂下头,跟闷嘴的私塾学生一样研究起棋谱,银喉小肥啾也被‘荼’的气势给镇压住,夹紧尾羽跟着赵止一起看棋谱,看得脑袋左摇右晃。 在‘荼’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