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是全天下的罪人。后来,还是母亲身子渐好之后,她拉我到跟前,安慰我,我才能渐渐从那片阴霾中走出来。” “只是这些年,心中却仍一直记挂着你。如今你总算被找回来了,我心里的那份负担,才算是真正彻底放下。” 这些事顾容庭都知道,因为前世兄长也说过。但如今再听一遍,心中也仍有唏嘘。 易位而处,若是他身在兄长这个位置,他想他也定会自责半生。所以对兄长此刻的心情,他是能理解的。 “这也是三郎的命,三郎命该如此,怪不着任何人。”还如前世一样,顾容庭没有去怪任何人,只是将一切都归罪在了命不好上。 梁护看得出来这位兄弟心里是真的这样想的,也就没再多言过去,只笑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总算好了。也好在……你的养父母待你极好,你如今也是仪表堂堂,不输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顾容庭忙颔首谦逊道:“兄长谬赞了,三郎汗颜。” 梁护却笑着抬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温和道:“在为兄面前,你就不必谦虚了。”又说,“你嫂嫂倒会做几个拿手好菜,待你得空,同弟妹一块儿去我们那儿坐坐。” 顾容庭于情于理都不好推辞,只能应是。 车队前后人多眼杂,梁护略说了几句,表达出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后,就策马暂去了另外一旁。他才走,梁忠便打马过来了。 顾容庭没有再争下去,这让梁忠略松了些对他的戒备心。想着他媳妇同清音交好,梁忠便也有心过来结交一二。 或者说也谈不上结交,只是不想把彼此间关系搞得太过敌对。梁忠已经想过了,只要三郎不会彻底取代了他在军中的地位,他和三郎未必不能和睦相处。 只要他日后保持中立,并不掺和到他同嗣王之间的争夺中去,他也不想树这样的一个敌人。 顾容庭从未想过要争夺什么,前世没有,今生更如是。 前世在被认回皇室前,他所求不过家庭和睦、父母安康。后来被认祖归宗了,他想的也是如何尽几之能报效朝廷。 如今这一生,若说多了什么,那便是想逃过那一劫。 这一世要比前世好太多,至少夫妻和睦。夫妻两个安安稳稳过个小日子,日后一起生儿育女,不比站在那个位置来的令人向往吗? 至于嗣王和永昌郡王之争,他也不会掺和到任何一方去。 在这一场夺储之中,他的劣势也正是他的优势。只要他没有这个心,那么流落在外多年,失去了很多先天便利,让他从一开始就没加入到这场战局中去,这便也是他的优势。 若一开始就深陷其中,再想抽身而出,怕就难了。 顾容庭始终都想得很开,对于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他心里的想法也很坚定。 或许一开始重生回来时彷徨过和妻子的关系,怕仍如前世一样,最终活成了怨偶。后来发现她也是重生回来的后,又怕她对自己并无爱意,不过是冲着他皇孙身份才对他好的罢了。 但如今,这些烦恼也都没有了。 是冲他身份的又如何?不是又怎样?很多时候,少去纠结这些,人会少很多烦恼。 或者,换一种想法看,他能有这样的身份可让她对自己好,不也是自己的优势吗? 人很多时候都是趋利避害的,只要没有大恶之心,那么一些小毛病、小瑕疵,又有什么不能接受? 从一开始,他就没觉得她看不上他是势力。前世没有,今生就更不应该有。 毕竟易位而处,站在她那个立场,他是能理解她前世的那些言行的。 再说也只是对自己不好,对他的家人,她从未苛责过。 这样的女郎,他能娶为妻室,原是他的福分。 所谓小别胜新婚,自成亲后,这应该算是他们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 谈不上相思入骨,但对彼此,至少都是思念的。 回来后的晚上,二人深入交谈了一番。 事后,两个人也都没有立刻睡去。似都还精力旺盛得很,拥靠在一起,说了些闲话。 前世顾容庭并没有参加过春秋两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