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封了顾家一个爵位。 虽然没有授官,爵位是虚的,但对顾家这样忠厚老实的人家来说,这样才是最好的。有富贵,却不必卷入到不必要的争端中,以后子孙后辈也能继续食伯爵的俸禄,至少日子无忧。他们想做些小生意也可以继续做,不想做的话,就可以每天吃吃喝喝玩玩,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顾容庭没推谢,以他如今的身份,是不好帮顾家推谢的。何况,这也是顾家应得的,而且也是他希望的。 所以顾容庭站起了身来,弓腰说是。 如今还没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太子妃又留他们说了会儿话,便叫他们先回顾家去。 他们在顾家也住不了两日了,如今最后能呆一起的时光,可以再好好聚上一聚,吃个团圆饭。 太子因听了嗣王的话,高兴之余,多少也多留意了些。趁着还没张贴皇榜昭告天下之际,太子特差了人去顾家,问他们还有没有留着当年包裹着三郎的那布裹。 若连这个也有的话,那真的是没有任何理由再怀疑三郎身份了。 胎记对得上,信物也对得上,若连那布裹也有,那便不可再怀疑。 何况,三郎眉宇间,的确有几分似他皇祖父。英气逼人,有他祖父当年打江山的风范。 这会儿父子几个皆聚在太子书房内,很快被派去顾家的人就去而复返,手中还真拿着当年那块布裹。 瞧见这陌生又熟悉的裹布,太子面上愁云渐渐散去,似是定了心般笑起来:“果然是。” 梁忠梁秀这会儿心中都极力巴望着不是,见希望落空,心中不免失望。 嗣王却跟着父亲一起笑:“如此看来,却是没错了的。再怎么巧,也不可能这么巧。” 梁忠却说:“若有人存了心想狸猫换太子,未必没有这些巧合在。” 梁护皱眉问:“二郎此话怎讲?” 梁忠道:“若是那顾家精心密谋的一场局呢?二十年前就开始密谋,就等着今日的成果了。或许……当年的确是这顾家夫妇抱回了三郎,但留下了该留的东西后,就将他扔了。而眼前的这个,未必不是他顾家自己的儿子。” 太子很不喜欢兄弟相残,梁忠明显心怀敌意,太子当即就不高兴了。 梁护见状,忙打圆场说:“倒也不必将顾家想的那么坏,顾家人品性如何,日后多加接触了自可窥探一二。如今既有这些信物在,皇祖父又高兴,还有什么理由和借口不认回来呢?” 梁忠说:“大哥说的倒是轻巧,这可是皇嗣,岂能随意?” 梁护道:“你这些话,可敢入宫去对着皇祖父说?” 梁忠自然是不敢的,于是愤愤甩了袖袍,一脸的不高兴。 太子震怒一声:“都够了!”梁忠这才渐渐有所收敛,老实起来。 一旁梁秀始终未插上话,但他心里是最不希望顾容庭被认回来的。 但如今看来,希望渺茫。 没过两日,老皇帝便张贴皇榜昭告了天下。一时间,举国为之振奋。 消息传去徐侯府时,原不知情的柳氏都懵了。 “什么?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一把抓过前来呈禀的婢女使劲摇,“你再说一遍?这怎么可能!” 那婢女被紧紧勒住衣领,险些被勒死,自己挣脱了后,拼命咳嗽。咳完,才继续说:“姨娘若不信,可再寻人来问的,奴婢没有撒谎。外头……外头人都知道了,皇榜都张贴出来了。” 这于柳氏来说,无疑是天下的打击。 她筹谋半生,难道就要在此毁于一旦了吗? “不行,我要见老爷。”她一时间没了素日里的镇定从容,立刻从屋中跑了出去。 这会儿徐世立正在萍娘院中,柳氏跑了一半还算是清醒了些,寻回了理智。再去萍娘院中时,早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温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