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格的答卷。” 秋天的风狂乱地掠过街道,吹拂起宫纪的头发裙摆。她压着白色宽檐帽的帽檐,盯着手里的量表。 史密斯太太注意到,她手里的量表是被自己批改过的。她好像固执地要把一份心理测量搞成一份完美答卷,笔尖轻轻按在纸上,思索着。 这个动作维持太久了,史密斯太太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宫纪抬起头,苍白的笑随风而散,“或许,我想在忘掉一些人之前,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 秋天到了,宫纪窝在史密斯太太的沙发上喝红茶,同邻居闲聊。即使是闲聊,宫纪的用词也简单准确,看不出丝毫精神病人的倾向。 不过很快,史密斯太太就领教到什么叫做精神病了。 起因是,史密斯太太知道宫纪在17岁就来到英国后非常惊讶,她问:“那时候你还没有成年吧?也不找寄宿家庭,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为什么不等到18岁再出国呢?” 宫纪的动作顿住了,她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神经质地咬住了指节。 “我为什么不记得,我为什么要离开家人,远赴异国呢?” 她那个样子很异常,眼瞳睁大,手指攥起,阴郁得像有一把火在眼底里烧。史 史密斯太太瞬间想起了心理医生对她的诊断,担惊受怕地将她送出了家门。 不久后,渡边川梨回来了,史密斯太太听到她们大吵一架,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应该是日语。朋友之间没有不吵架的,但是史密斯太太还听见了器具碎响,旧玻璃在哗啦呼啦地晃。她非常担心,生怕紧邻着自己的玻璃上溅上血液。 更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夜幕降临,隔壁的声音消弭下去,小镇恢复了寂静。 第二天早上,露重难消,月季花在篱笆间绽放。宫纪穿着白色长裙,带着白色宽檐帽,在篱笆那头读书。她的侧影非常美,史密斯太太忍不住驻足。 宫纪转过头,向史密斯太太道早安。 她的愤怒和阴郁没有消失,沉沉地压缀在枯黄的篱笆和鲜妍的月季上,残忍和冷酷在那双点缀着红色的眼睛里酝酿滋长。她努力压抑,但是失败了。 这个时候,史密斯太太突然觉得作为少女的宫纪快要消失了。现在,在枯黄与鲜红之间,穿白裙子的宫纪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身体里有可怖的嶙石角节次生长。 史密斯太太没由来地为这对好朋友担心。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昨晚……你们还好吗?” “没什么事。”宫纪收了书站起来,温声言语,与她的样子并不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