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中的树枝插在地上。 她爬的很快。 姜似晨屏住呼吸,他看到女人的脸。 是个瞎子。 她的眼皮被针线缝住了,无法睁眼。 姜似晨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好痛,好奇盖住了恐惧,他认真地注视着女人的脸,为何被施以如此残忍的伤害? 然后举起了刀。 女人还在驻足寻找声音的来源,刀尖的寒光晃过她的脸。 姜似晨和她还有一段距离。 女人四处嗅着气味,摸索着地面。 摸到了姜似晨的鞋。 几乎是同一时间,姜似晨挥刀,女人拽他的腿。 女人的力气很大,姜似晨被她拖在地上,手中的刀不慎掉落。 “Damn?it!”姜似晨用尽全力踹了女人一脚,不仅没有挣脱,还惹恼了女人。 女人吃痛,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又摔在地上,然后骑在他的身上钳制住他的双手。 姜似晨的力量在她的面前还是过于弱小,他大喊大叫,沙哑的声音愈来愈微弱。 经过一番折腾,他身上的伤口又撕裂了,鲜血淋漓,染红自己的衣服。 女人俯下身,贴近他的脸,嗅着他的气味。 她的发丝扫过姜似晨的脸。 姜似晨闭上了眼睛,放弃挣扎,从容地接受自己的死亡。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泪水平淡地滑落。 ——爸爸妈妈,再见。 女人松开他的手,然后抚摸他的脸。 浓密的眉毛,高耸的鼻梁。 湿湿的……温暖的液体。 是眼泪。 他的额头很烫。 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被拖进黑暗的巢穴。 姜似晨做了一个美好的梦,梦中的家人其乐融融,妈妈和她的干姐妹一起嗑瓜子聊天,论辈分他还得叫对方“阿姨”,阿姨抱着她的外孙子,两个贵妇人开心的逗小孩玩。 叔叔是个教师,抱着自己的外孙女在书房,书桌上,放着一张九年级的数学试卷,不是满分。 “晨晨考的还可以啊,有进步空间。” 两个小家伙,一对龙凤胎。 一眨眼,双胞胎中的男孩已经在他的手中,可爱是挺可爱,就是很闹腾,在梦中薅他的头发。 他们的父母姗姗来迟。 “姐!姐夫快救我!”姜似晨大声求救,如同章鱼一样的宝宝抱着他不松手。 “似晨,醒过来!不要睡!” 突然,面前的两人开始燃烧,梦中的世界也变得一片黑暗,在一阵短暂的闪白之后,他睁开了双眼,满身大汗。 他躺在一个昏暗而温暖的洞穴中,身下铺着柔软的干草。 腿上的伤被简单处理过,扎着不明材质的布条。 洞穴并不大,石砖垒成的天花板,此地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墓穴。 他翻了个身,正好看见一具棺材。 头顶有流水的声音,他坐起身向后看,墓穴中有一条狭长的通道,高低差很明显。 通道的尽头是一处小水潭,外界的阳光透射到水中,流动的水源波光粼粼,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光源。 姜似晨的视线再次落回到那具棺材上,阴森的棺木里似乎躺着某位,他感到一阵恶寒。 当他看到零七碎八的人体残肢被摆放在地上的棺材板上时,瞳孔地震心脏骤停菊花一紧,静默几秒之后,他吓得大喊,是他这辈子能发出最大的音量。 “卧槽——!” 姜似晨的身体本就虚弱,严重的饥饿感使他开始胃痛。这一嗓门几乎用光他所有的力气,恢复沉寂只剩下他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嘶~你个砍头鬼!” 只见棺材中缓缓翻出一个女人,她滚在地上,长长的指甲挠起了棺木。 “吵死了!嚷你死爹嚷!” 一语未毕,姜似晨疯狂道歉。 “对……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女人坐起身靠在棺材上,把头发拢到脑后。 “你怕个球?” 姜似晨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一时无话可说。 “额……内个……额……你……我……” “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会在这?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些?”女人直接说出他的疑问,然后在棺材上磨指甲。 “对……对对!” “这是我的坟墓。” “你掉下来的地方叫‘义塔’,知道干什么的吗?——杀女婴的!” 姜似晨听着刺耳的抓挠声,眉头紧皱。 “按理来说掉下来的人就没有摔不死的,真可恶啊居然让我少吃一顿!”女人低声道,随后又回应他,“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活人,恭喜恭喜啊!” 哈哈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