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垂着眼睑看着手中那条被折断的枝叶, 然后将其就近插进了面前的泥土之中。 随后他站起身,道:“这世界的一花一草,哪怕就是一片落叶,都有存在的意义, 他们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存活下去罢了。” “而你, 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说, “所以我并不想杀你。” 紧接着, 牧听舟看见他唇瓣开合, 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说:“可以好好想想,我并不着急。” “——哪怕是,你现在最为困扰的事情,我也可以替你解决” 牧听舟:“……” 他沉默着看着青年的背影扬长而去, 萧瑟的长风吹过他净白的绒毛,清朗的月光逐渐被乌云给遮挡。 昏暗再度笼罩下来, 夜幕之中,仅剩下那两束赤色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 直到临近太阳升起时,牧听舟在晃晃荡荡地回到了小木屋之中,而裴应淮此刻已经醒了。 屋内一片昏暗,牧听舟用身子挤开一道门缝,刺目的阳光顺着缝隙投射尽门内,形成了几道斑驳的光晕。、 他轻轻地将门掩上,转过身冷不丁地看见一个人影半身埋没在黑暗之中,静静地坐在桌案边上望着他。 牧听舟登时被吓了一跳,没好气道:“你在做什么?” 裴应淮问:“一晚上没回来?” 牧听舟底气不是很足:“是又怎么样?你,你先前可没说不能出去。” “……”裴应淮无声地叹息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谁?”牧听舟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鲜少在裴应淮面前撒谎,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语气生硬地想要转移话题:“说起来,今日应该就是赏花祭了吧,好歹也是答应了人家的邀请,你不提前准备一下吗?”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牧听舟脑子中一片混乱,满心都是方才夜晚景若平说的话,却猛然间听见了木椅在地上拖动时候发出的刺耳声响。 眼前骤然一暗,他茫然地抬起头,就看见裴应淮脸上出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他轻声问道:“舟舟,我很担心。” “那个男人很危险,和你从前遇到过的人都不一样。”他道,“舟舟……别再去接近他了好不好?” 见牧听舟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动作,裴应淮神情之中浮现出一丝焦急:“舟舟,你能明白吗,那个人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唇瓣依旧上下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牧听舟茫然地道:“什么?”方才一闪而过严重的耳鸣声将裴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