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五子时前到济州!” “是。”殷南对莫聆风的服从,不带任何疑惑,不问高平寨何人来守,立刻前去传令。 两万兵马,不到半个时辰便集结完毕,堡寨中火药、兵刃等物全都搬上太平车,火速出堡寨,前往济州。 留给邬瑾的,只有一百后营士兵和无数旌旗。 高平寨外,程廷看大军出动,急的原地打转。 等大军离去,他抬头就见邬瑾站在高墙内,不知在吩咐士兵何事,连忙打马上吊桥,不料吊桥上方铁链,竟“哗啦”一声,开始慢慢滑动。 “邬瑾!”他心中不由一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同时快马加鞭,跑上吊桥。 吊桥一点点拉动、倾斜,马急冲过去,却在半道连人带马往下滑去,程廷一声嚎叫,伏在马背上,两手死死挽住辔头,吊桥顶端挑起来的河水悉数倾在他身上。 “驾!”程廷心里发麻,两腿用力夹紧马腹,催马快跑。 黄花马撒开蹄子乱奔,在吊桥彻底升起前,跑出吊桥,一头撞在石柱上,程廷随之飞出,两只手仍旧牢牢抓住缰绳不松手。 黄花马拖拽着程廷往前又奔了十来步,程廷后背着地,先摔了个七荤八素,又被拖的皮开肉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勉强坐起来,眼睛使劲一眨,才看到邬瑾已经到了眼前。 他看看邬瑾,再环顾四周,发现整个高平寨,已经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空城和孤岛。 “邬瑾,”他撑着邬瑾的手站起来,疼的龇牙咧嘴,“怎么回事?” “没事,换了衣服我送你出去。”邬瑾扶着他往中帐走,让跟着自己的小兵取两身衣服和伤药来。 事发突然,宽州城内百姓还未回过神来,金虏更无从得知消息,高平寨至少能有一晚的安宁——等到明日炊烟该起时,便瞒不住了。 他不能让程廷呆到这里。 程廷驼着背走了一气,到中帐坐下,忽然发现邬瑾形容狼狈——眼睛下面一圈青,嘴边一圈青,满脸病容,衣裳皱皱巴巴,左臂带伤。 他张着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邬瑾从小兵手中接过衣裳,递给他一套士兵穿的短衫:“没败。” 程廷肩膀瞬间耷拉下去,长舒一口气:“还好,我不回去,我在这里帮你。” “衣服脱了,”邬瑾取来伤药,“不用,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区别。” 程廷在春寒中脱的光溜溜,打着哆嗦穿上膝裤,将后背留给邬瑾:“有区别,多一个人,吃饭香。” 邬瑾看他后背渗出一片血珠子,油皮揭掉一层,不是大事,但也挺疼。 他将帕子捂在酒坛子口上,倒转过来,浸湿帕子,慢慢擦去血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