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少吃,因为常年的吃不饱,脾气也随之暴躁,看起来就是一副天怒人怨的苦瓜脸。 不能吃,但又想吃,他只能暗中多咽了几口口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神色不善,图南书院众人也随之噤若寒蝉。 那面锣再次响了一声,州学学子的欣喜之情也随之落幕,嘴角余韵未消,就看到了齐文兵走上前去,众人生出了一丝被算学支配的恐惧,程廷则是打了个哈欠。 他的算学课上的一塌糊涂,常年的昏睡不醒,口水横流,光是看到齐文兵,他就下意识的犯困。 齐文兵清了清嗓子:“有圆材径二尺五寸,欲为方版,令厚七寸。问,广几何?” 程廷听了后,贴耳问身边同窗:“广?是不是二尺五寸减去七寸?” 同窗既然和他是好友,自然也是一头雾水:“不像是减,兴许是加。” 程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算算看。” 他扭头看身后,见大家都在纸上鬼画胡涂,便伸头去看邬瑾,却见邬瑾纸上干干净净,未曾提笔,正想问邬瑾为何不算时,邬瑾已经站了起来,沉声答道:“广二尺四寸。” 齐文兵立刻点头:“对!” 他示意写“甲”字的斋仆:“斐然。” 那斋仆复又爬上去,写了一个甲字。 州学小小欢呼一声,图南书院学子鸦雀无声,暗中憋着一股气,铆足了劲,下一题一定要得个甲字。 齐文兵右手合拢折扇,在左手掌心敲了敲,加大了难度:“今有池五渠注之,其一渠开之少半日一满,次一日一满,次二日半一满,次三日一满,次五日一满,今皆决之,几何日满也?” 程廷张着嘴,低头问好友:“他说的啥?” 同窗一知半解:“大约是问五条渠一起注水,池子多久满。” “多久?” “不知道啊。” 州学之中,有一半人面露难色,全然不知如何下手,程廷又问同窗:“加还是减?” 同窗支支吾吾:“不知道啊。” 两人声音稍大,立刻就引得程知府严厉地看了过来。 程知府转动手腕,一副要开揍的神情,程廷立刻闭嘴,带着满脑袋的疑惑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猪头,又在旁边写道:“程泰山。” 图南书院学子也在奋笔疾书,唯有王景华一动不动——他对算学一窍不通,幸亏科举不考算学,否则他将沦落到和程廷一个下场,连别头试都过不了。 听不懂,算不明白,于是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邬瑾,见邬瑾坐在一簇朦胧的光线里头,周身有一层朦胧的浮光,垂首沉思,露出半张轮廓清晰的脸,确实是一表人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