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聆风进来了,两手空空,东张西望,殷南环视一圈,不见异样,坐屋顶上吹冷风去了。 院子里的雪铲的干干净净,露出夯实的黄土地,黄土地上叉着两个撑杆,撑杆上横一根竹竿,竹竿穿过一件襕衫的两袖,就这么平平展展的把襕衫晾在风里。 莫聆风认得这件衣裳是邬瑾去程家赴宴时穿的,打架弄脏了,又连着几天雪,这两天才浆洗出来。 “咕咕”的声音从东南角传来,是厨房灶上熬着什么东西,香气扑鼻。 程廷很不见外的进了厨房,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翻滚着一条干巴肉,他们也分不清是熟还是没熟。 程廷盖上锅盖,又翕动鼻翼,嗅着蹲下身去,对着灶孔里看了一眼,让胖大海拿火箸往里刨:“一条羊腿,换两个红薯,不过分吧。” 胖大海果然刨出来两个红薯,拍干净灰交给程廷,程廷挥手赶他:“你回去吧,要是我爹问,你就说我在和邬瑾讨论学问。” 胖大海受命而走,留下程廷和莫聆风蹲在灶前吃烤红薯,吃完后将嘴一抹,继续蹲。 “我都没吃饱,”程廷摸摸火箸,“邬瑾也不在,咱们去吃湖州菜吧。” 莫聆风摇头:“邬瑾都没关门,我给他守着门。” “那我也给他守门吧,”程廷搂起一根柴火,塞进灶孔中去,“晚上你请我们去听奚琴吧,我不敢挂我爹的账,你挂你哥哥的账。” “行。” 两人都不会烧火,只是一味的添柴,不到片刻,厨房里一片乌烟瘴气,二人被烟火熏的泪流满面,接二连三的抹眼泪,整个厨房都浸在烟气之中。 程廷眯着眼睛,摸索着打开厨房门:“咳咳咳……这咋……咳咳咳……” 风涌进来,烟雾慢慢散去,灶孔里也不再浓烟滚滚,火苗渐起,“忽”的一下,直舔上灶台,包围了整个锅边。 锅中井井有条的咕嘟声骤然变急,如一场急雨,连锅盖都时开时合,锅中肉香味越发浓郁,然后那香气渐渐走味,成了焦香。 “过了!过了!火过了!”程廷手忙脚乱抽出一根柴火来。 没想到他抽一根,带出无数根,带着火星子砸落在地,灶周又放置许多劈好的干柴和引火竹片,火星子一溅,风一吹,程廷立刻慌了神。 “水,聆风,水——” 远水救不了近火,莫聆风当即展现出智慧,抄起没有烧着的那一头,冲至门口,丢到空旷的院子里。 然后她扭头回到灶前,一鼓作气丢出去三四根,程廷还在心慌意乱之时,这一场大火的苗头已经让莫聆风掐灭了。 莫聆风拎起最后一根小柴,颠颠地走出去,顺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