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或是说话重了些,太子都会寻到这里来。太皇太后娇惯太子,这是阖宫都知晓的。这叫他这教导的工作越发难作,叫他颇为头疼。 “今日是先帝入棺的头一日,百官和内外命妇们都在外盯着。众人未撤,太子却早早被带出祈善殿,这会儿跑到太皇太后宫中躲闲,恐封不住天下人悠悠众口。” 太子若是被传言不孝,如何担得天下。 独孤及信额角突突直跳,太子年幼,带教太子这般作为的长辈才是居心不良。 太皇太后长袖善舞,在其中周旋说和,“大都督言重了,太子年幼,也是待足了一日才回了后宫,不是大事。” “贵人疼爱幼子,是长辈之爱温和包容。臣辅佐继主,是携万民期待,不可不严苛。” 太子越发向太皇太后身后躲去,自他被带进宫中,所有人都对自己和蔼可亲,只大都督不假辞色,惩罚乃是家常便饭,有时挨打有时挨饿,他最怕的便是大都督冷脸。 “请太子随臣回去。” 云枝亦感受到一股无形中的较量。 太皇太后并不如独孤及信一般,将不悦做在脸上。 “太子,大都督为你多番考量,他说什么你照做便好,讨得大都督认可,天下人便服你认你。待你长大,天下便能顺利交由你手上,这时候受些委屈算的了什么,到时海阔天空才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独孤及信说话却直来直去,“臣不值什么,太子也不需要臣的认可,臣只是不愿辜负先帝嘱托。” 太子到底还是被独孤及信领了出去。 这一番你来我往,太皇太后大概也是乏了,便都叫退了出去。 云枝和阿娘先回了府去,大都督忙的脚不沾地,一连几日未曾回府上休息。 倒是外命妇们去了三日之后便不必再进宫去,那日清早终于见了他一面。 云枝想着还是要他提防着太皇太后,“阿兄同太子的关系僵化,如今太子年幼尚不会有大分歧,若是有人有心利用,恐怕会引太子走上歧途,不得不防。” 独孤及信自然也知晓这道理,他也在试图平衡太子对他惧怕的情绪。 “阿兄的脾气你是知晓的,从前宜园众兄弟都是这般过来,今次是我操之过急,今后会注意。” 他这样说,云枝便放了心,“那日在宫中阿兄又替我解了一次围,还未来得及感谢。” 她作了一礼,“多谢阿兄。” 独孤及信却真忙糊涂了一般,半晌未曾想起自己那日做了何事叫她如此客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