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嗯”了一声。 岑真白猜想,哪止碰水,估计直接触碰洗衣液那些了,真一点不怕疼。 他说:“要重新消毒了,不要再碰水,会发炎。” 霍仰又答应一声。 岑真白觉得今天的霍仰特别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在战场上发生了不好的事。 双氧水仿佛在腐蚀伤口,滋滋作响,房间里很安静,岑真白打破沉寂:“疼吗?” 霍仰垂着眼,毫无波澜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说:“不疼。” 岑真白把一些腐烂的肉切掉,全程,alpha的肢体与神态都没有表现出一丝疼痛。 岑真白说:“谢谢你帮我洗衣服,也谢谢你的晚饭。” 霍仰道:“不用谢。” 岑真白又说:“这些,以后别做了。” 霍仰手臂肌肉一绷,好一会才低声问:“不好吃?” 岑真白一顿:“好吃,但太麻烦你了。” 霍仰没说什么,只道:“那你吃就行了。” 岑真白没说话,默默地处理霍仰的伤口,把绷带绑好。 之后,霍仰拿上保温桶,离开了。 ——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岑真白每天都能吃到霍仰给他开的小灶,只要回到房间,就能看到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桶,但两人碰上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遑论说上话了。 战争趋于白热化,几乎每天一次空袭,受伤的军人越来越多,医疗室忙都忙不过来。 岑真白很少在医疗室见到霍仰,唯有一次见到,是alpha去找军医。 他在医疗室的最后,军医在最前,他看到霍仰几乎全身都有伤,左手手臂的伤口裂了又缝,缝了又裂,连脸侧都划了好几条血痕。 霍仰没看到他,处理好拿了药,转身就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月,战况趋于缓和状态,医疗室的情况也跟着稳定了下来。 那天,几个医生商量着去趟医院帮忙,问岑真白去不去。 医疗室不用那么多人手,岑真白没什么意见,点了下头。 医院的现状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都惨得多,医生数量急剧减少,许多医疗器械损坏,地上躺满了等死的人。 能救得一人是一人。 下午三点半,岑真白正在给一个小孩止血,他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天空,风平浪静,天和日丽,不知道为什么,却隐隐有点不安。 都说omega的第六感最准,岑真白莫名越来越慌,静不下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这在战争中。 他打算先给面前这个小孩弄好,再出去看看。 然而,来不及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