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突然被什么一绊,岑真白差点摔跤,他低头一看,是鞋带开了。 走得太急,里边还没有穿袜子,岑真白缩了缩脚趾,不舒服。 不该生气,也不该难过的。 更难听的话他从小听得多了,每次都毫无波澜、心如止水,只当耳旁风。 更侮辱的行为他从小受得多了,故意把赚来的几十块散钱扔在地上让他捡,在冬天好玩似的拿水管对着他冲,把他按在地上叫他舔鞋。 他都觉得没什么,捡起来、洗一下、死命不从就好了。 为什么此刻,心情却有一点闷呢。 医院门前是一条马路,车流不断,人来人往,好像有一个母亲抱着小孩在门口哭。 霍家的司机还没来,他站在路边等。 “诶小伙子,你鞋带开啦!”一个好心的阿叔提醒他。 岑真白回神,道谢。 他慢吞吞地蹲下来,把江嘉能给他买的六千多块钱的帆布鞋鞋带系好。 看来是脱离属于他的世界太久了。 被一巴掌打醒而已,哪来的破矫情,他心想。 —— 三天后,alpha易感期结束,回了家。 岑真白的补课工作也全部结束了,三个家庭把尾款打到了他终端的消费卡里。 这段时间下来,他自己攒的钱高达六位数,加上这四年霍家给他的,他都没怎么用,一共有七位数。 走的时候,喻章问:“哥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想考冀大吗?” 岑真白很好脾气,顺着问:“你为什么要考冀大?” 喻章说:“因为想考协同医校。” 岑真白一愣。 喻章笑出声:“不过我和哥不同,我不是想当医生啦,我想当护士。” 岑真白“哦”了一声,轻声道:“你正常发挥,能考上。” “那,”喻章说,“哥,晚些见。” 岑真白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晚些是什么意思,是两年后还是待会。 他坐上霍家的车,回了霍家,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alpha。 听到开门声,霍仰不由自主地僵住身体,他在客厅坐了快两小时,就为了让岑真白知道他回来了,让岑真白主动点过来哄他。 岑真白那么喜欢他,应该不会和他生气的…… 他装作打游戏很沉迷,没发现omega回来了。 岑真白目不斜视,脱了鞋整齐放进鞋柜中,就往楼梯的方向走。 霍仰动作一顿。 岑真白明明看到他了,但什么都没说。 还是生气了? 霍仰咬了一下牙,眼见岑真白就要越过他,他语气不善地开口:“喂,你没什么要说的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