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进入民政局,再并肩出来。 常妤如重视负的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朝着与费锦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费锦才木讷地凝视着手中的离婚证书。 真是讽刺啊,结婚的那天他装作满不在乎,把喜悦埋在心里。离婚这天,痛苦也是被他默默承受。 他迷失在人群中,心似乎被剥夺,再也感受不到跳动。 他有在后悔。 后悔小时候欺负她, 后悔跟她作对, 后悔嘴硬没能早点说出喜欢她。 如果他早早的对她表明爱意,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她好,是否能换来她的一丝心动。 …… 费锦将自己关在家里,沉溺于酒精的麻醉之中,思绪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始终围绕着她旋转。 她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像个笑话一样,为情所困。 笑着。 眼角就有了泪。 或许,如果不结婚…… 或许他还能想以前那样陪着她闹。 她喜欢跟他对着来,他便依着她。 可是不结婚,她成为别人的新娘了该怎么办。 …… 电话铃声不断,他半梦半醒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懒得理会。 站起身时,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他只得扶着沙发边沿,轻抚额头。 从洗手间返回后,费锦无力地倚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亮起,映入眼帘的是“常妤”二字。 他迅速拿起手机,一条信息让他瞬间清醒。 陈超「你昨天跟常妤闹离婚真的?她这会儿排队等着做人流呢,你知道不?」 费锦的手一颤,手机险些脱手落地。 心跳骤然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涌上心头。他盯着那条短信,感觉如此不真实。 人流?那个词在他脑海中回荡,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 费锦打通陈超的电话,声音沙哑急切:“你说什么?常妤在医院?” 陈超回应:“我先帮你拖着,赶紧过来。” 彼时医院的手术室里, 身穿手术服的陈超开口安抚常妤:“别紧张。” 刺眼的灯光下,常妤闭上了眼睛,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结束了这场手术,她就会摆脱这一切,重新开始新生活。 黎城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她在手术台上躺了很久,医生们似乎迟迟未开始手术。 常妤睁开眼,看见他们在忙碌地准备器械。 等了不知多久。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接近。 猛然间,她被人紧紧的抱起。 常妤坐在手术台上无措的看着前方。 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有温暖的液体滴落在她的皮肤上。 费锦身上萦绕着无比浓厚的酒味,声音颤抖哽咽:“为什么瞒着我?” 常妤淡淡地眨了眨眼。 他的双臂用力到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将生冷的目光放到陈超身上。 陈超无奈的耸了耸肩,跟其他几个医护人员走出手术室。 常妤轻叹,无力的张口:“放开我……” 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就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费锦松开常妤,面对她冰冷的目光,心脏仿佛被撕裂数千次,疼痛过后只剩下麻木。 他那只布满青筋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然后是狂热而绝望的亲吻。他疯狂地、如同倾诉爱意般地咬着她的唇瓣。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之间蔓延,他吻得如此激烈而虔诚,湿润的眼眶中泪水不断滑落,咸涩的泪珠混入他们的口中,不知道是谁在颤抖着呼吸。 颈间的双手渐渐收紧,常妤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恨意。 她流下生理泪水。 他仿佛真的要掐死她。 缺氧到视线模糊,常妤却一声不肯。 意识散去之时,她听到有人喊了一声费锦。 束缚她的力量终于松懈。 而她,慢慢地阖上了眼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