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只觉得自作孽不可活。 敬知真想说自己出差了,现在在外地,但她不是个会说谎的人,更不会对真心待她的人撒谎,打完了文字,始终未能发出去,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声。 刘斯言从外地飞来,明显就是奔着她的生日而来,她总不能当缩头乌龟,逃避一切,在人家心头浇冷水,这样的敬知连她自己也瞧不起。 敬知订了酒店,给他发了地址。 敬知刚回到家,什么话都没留下又突然离开,引发高素云的絮叨和不满,但总归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还是她的儿媳妇,总不能毫不过问,她给敬知打了一通电话,得知她在外边和朋友一起庆生,就没再多管。 敬知挂断高素云的电话时,心里的羞愧几乎将她淹没。 她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一类人。 刘斯言到酒店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 他把敬知抵在墙上,不依不饶地问她:“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家?你还不够信任我吗?” 敬知满脸尴尬,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回答:“还……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能算是时候?” 敬知含含糊糊回答:“再说吧。” 刘斯言盯着她看了几秒,看得敬知满脸不自在,她几乎都要说他们之间不可能了,青年突然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敬知,生日快乐!” 敬知承认,她被这个灿烂的笑脸给蛊惑了,满腹的心事和良知的谴责都被她压在了心底,阴暗卑劣的念头不断冒出,最终指向了当下的欢愉。 她也在给他制造快乐,这是一桩平等的交易,不是吗?她试图用站不住脚的理由说服自己。 两人在行政酒廊用了晚餐,回到房间,刘斯言订的蛋糕已经送到了,是敬知喜欢的芋泥动物奶油口味。 刘斯言在蛋糕上插了一个3和一个1,点上蜡烛,让敬知许愿。 敬知闭着眼睛许下三十一岁的愿望。 但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愿望可许。 以前的她想独立,想赚钱,想让伯母享受到更好的物质生活,讽刺的是,她的财富自由不是靠独立打拼实现的而是靠依附他人躺赢的,如今她账户里的钱已经多到花不完,可她在乎的人已经不在。 以前的她还想收获幸福美满的爱情和婚姻,组建新的生活,以此抵消孤独感的侵蚀,婚姻和家庭她是得到了,但孤独感却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强烈。 她得到的只是一个精致华丽的盒子,内里却空洞得可怕。 她的三十一岁,没有愿望。 敬知睁开了眼睛,望进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边有她的身影。 在这一刻,她悄悄补充了一个愿望。 让她的快乐持久一点吧,哪怕只是饮鸩止渴。 敬知吹了蜡烛,刘斯言切了蛋糕,又从冰箱里拿出红酒,倒进高脚杯里。 敬知吃了两口蛋糕,觉得有点腻,拿起红酒喝了一口。 刘斯言问她:“怎么样?好喝吗?我特地从国外酒庄带回来的。” 敬知摇了摇头,说:“我品不出来,只知道它很贵。” 如果是高素云和姚盛宇在这里,他们能品尝出这酒到底有什么好,还能对产地、度数、年份、色泽、口感等方面进行分析,他们是真心喜爱并对此有所钻研,将高质量饮酒作为一种生活方式。 敬知学了点皮毛,在一些社交场合不至于一问三不知,但她也是真心难以将之视作一种生活方式。 这是出身不同导致的价值观不同,而这种不同,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和她一起生活,高素云应该也是极不习惯的。 刘斯言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凑到她耳边说:“诶,刚好,我也品不出来,但它确实很贵,外国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