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一低眸,看见一件男士西装,黑色丝绒。 “出海不多穿点儿,不冷么。”周维扬站在她身后。 棠昭被暖烘烘的体温裹住,她不回避,还有手捏着衣襟,往身前?紧了紧,因?为知道他在,所以没表现得太讶异,轻问一声:“你在等我回来啊。” “嗯。” 他冲着外面的咖啡厅偏一下头,手抄兜里?,没了西装,身上就显得几分单薄,“正好在隔壁谈事情,看到船靠岸了,过?来看看。” 周维扬说着,看一眼徐珂,给她使眼色,意思?是你可以去休息了。 徐珂比了两个ok,转身就撤了。 她松开棠昭的胳膊,很快被周维扬接过?。 他就这么拉着她,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沉寂片刻。 “周维扬。”棠昭喊了他的名?字,没有挣开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掌心,声音柔得俨然在撒娇,“我受伤了。” “哪儿?”他问。 她点了点自己?的左脚位置:“脚被贝壳划到了,好疼啊。我想?买点消毒的,可是这里?好像没有。” 周维扬问她:“能走吗?” 棠昭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他,双眸凝水,一副欲说还休的姿态。 他折身,手臂在她腿弯一捞,将整个人打横抱起。 棠昭腾了空,没惊叫,没挣扎,在扑通有力的心跳里?,也顺势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贴在他胸前?,问得小心又轻声:“你要抱我出去吗?” 他迈着步往外走,像是看穿她心中惧怕,声音笃定?有力:“放心,这儿不是北京。” 棠昭瞳仁轻颤,如水面被风吹皱的涟漪。 紧接着,对上他低敛的眸色:“没人会看到。” 徐徐地,她应一声。 在浅声的回答里?,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还有好多好多。 今天?主持人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回答的时候一直在想?你,可是我不能说你的名?字。 所有刻骨铭心的记忆都是你带给我的,我也不能说。 我不能告诉他们我爱过?你,我甚至不敢告诉你,我在想?你—— 棠昭埋脸在他干净的衬衣里?,勾着他的肩膀,在心里?大逆不道地碎碎念着。 她不太清楚周维扬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只觉得黄昏的暖日昏昏,笼得她头脑晕眩,四肢绵软,落在他怀里?。 她听着他蓬勃的心跳,不计前?尘,也不问归路,奢望着就这样走到永恒。 日光沉沉坠了下去,周维扬抱着她走在漫长的海岸线。 目的地在岸边的一间医务室。 医生帮她清理了一下创口,说问题不大。 棠昭坐在安静的病房里?,周维扬蹲在她的身前?,手握一片湿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着脚上的白沙。 棠昭的脚丫很软,握在他手里?,好像真没骨头似的,像个活物,小鱼或者小虾之类,偶尔还挣一挣,跳一跳,他也不用太多力气,稍稍带点警告的攥握,就把她拽回来了。 指甲上涂樱粉色的指甲油,晶莹剔透,如她脚背的冷白肤色里?透出的一点粉。 他的手掌与她的伤口隔一条创口贴,不小心的摩挲让她一疼,脚指头蜷紧,他就知道这是疼了。 轻轻松一点儿力气,但没将她全然放开。 其实她脚上也没沾多少沙子,不过?周维扬擦了很久,很细致,仿佛一颗一颗在清扫。 棠昭没叫停,哪怕被他握得痒痒的。 两个人都很贪恋这一刻夕阳西下落在肩上的温度。 “不会拒绝我的好意了?”他问。 她的脚丫也适应了他手掌的触感,自如地配合着他的擦拭,将指头撑开。 棠昭喃喃,“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她不语,掀起眼皮淡然看他。 周维扬忽然就会意,她是在问他好意是为什?么。 “你是我的艺人。” 屡试不爽的回答。 棠昭深信不疑,她微笑说:“你都说是好意了,如果我老是拒绝老板的好意,就会显得很无情啊。” 周维扬笑得轻蔑,奚落道:“你也知道你无情。” 他说着,视线稍稍往上抬一些,就能见到她白花花的两条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