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遖将ipad递给虞粒,“要吃什么自己点。” 虞粒一点也不客气,一饿起来,看啥都想吃,刷刷刷点了一大堆。 把自己爱吃的点完了之后才想起对面的程宗遖,“你要吃什么啊?” 包厢里暖气足,程宗遖慢条斯理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放一旁,随手松了松领带,“我不饿,点你自己的就行。” “哦。” 虞粒重新扫了一眼菜单列表,又点了可乐,本想要冰的,可忽而想起来程宗遖说女孩子喝冰不好,这才换成了常温。 点完餐之后,没过几分钟,服务员就推着餐车上菜,帮忙下锅。 汤锅开始煮沸,寥寥烟雾弥漫,很倒霉的是,偏往虞粒这边飘,虞粒往旁边躲了下。 程宗遖站起身,走过来,轻拍她肩膀,“坐我那边。” 虞粒从来都不是个娇生惯养的人,相较于她,程宗遖才称得上是那个最金贵的主儿,让他被烟熏,她还真有过意不去。 就在想说不用时,程宗遖也不跟她废话了,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出来,自顾自坐在了她的位置。 “听话,过去。”他拍拍她的背。 虞粒走过去坐下,心里暖洋洋的,抿着唇掩饰上扬的嘴角。 他这般礼貌绅士,温柔体贴。怕是没有人能扛得住吧。 他的西装外套还搭在旁边的座椅上,虞粒心念微动,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上去,两人的衣服重叠。 她里面只穿了一件蓝色的高领毛衣,挽袖子的功夫。程宗遖已经捏着筷子在烫肥牛了。 “你不是不吃吗?”虞粒疑惑。 烫了几秒钟,他就夹起来,路过汤锅,肥牛顺顺当当的搁进她碗里,好笑道:“这就开始护食了?” 虞粒被调侃得面红耳赤,局促的咳了声:“随口问问,你要吃我也不拦你啊,反正是你掏钱。” 程宗遖继续烫毛肚,“都是你的,不跟你抢。” 虞粒夹起程宗遖烫的肥牛,喂进嘴里,不知是食物的美味,还是因为点其他的,这会儿她心里美滋滋,幸福感蹭蹭蹭往上涨。 她一边吃一边打量着程宗遖。 在她印象里,程宗遖一直都是非常精致的一个人,不论是物质条件还是生活质量来说,皆是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除了被略微松开的领带和被他半挽起的袖口,其余地方没有丝毫褶皱。 矜贵,优雅。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跟她坐在狭小又烟雾缭绕的包间,吃最平凡而朴实的火锅。 太不真实了。 就好像,他这个人,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思维开始跳跃。 她在想,油溅上他昂贵的白衬衫,熏得一身火锅味,他是不是也会觉得反感和不适?或者后悔陪她来这种地方。 “你吃过火锅吗?”虞粒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程宗遖将烫好的毛肚也一并放入她的碗中,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玩世不恭的样儿:“在你看来我这么可怜吗?火锅都没吃过?” “不是!”虞粒连忙解释,“我就是觉得…你不可能会吃火锅这种东西。” 能自由出入赫威那种高端俱乐部,还有一家无数人向往的会所,他除了是个凡人之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平凡。 程宗遖手支着下巴,烫金的腕表时不时反光,漫不经心说:“年轻那会儿,有段时间连路边摊都吃过。” 虞粒惊讶:“啊?你喜欢吃路边摊吗?”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程宗遖说,“是没得选。” 虞粒:“为什么啊?” 其他菜也熟了,程宗遖重新拿了一个碗,给她装了满满一碗凉着,言简意赅:“因为穷。” 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简直震惊了虞粒的整个人生观。 程宗遖还有穷的时候? 不由脑洞大开,她大胆猜测,该不会是像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剧情一样,程宗遖是从生下来就被抱错或者被有心人用狸猫换下来的太子?直到前几年才认祖归宗,从玩摇滚乐队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顺利继承皇位… 程宗遖看虞粒那精彩纷呈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脑补了一出大戏。 “别瞎猜。”他笑了笑,语焉不详的说:“我很小就去了美国,大概是没人管学得叛逆了点,做了些家里人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停了你的生活费?” 程宗遖将筷子放下,往后靠了靠:“可以这么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