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她那师兄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凌羲光默默开口道:“是我。” 周遭霎时陷入静寂。 片刻过后,不知从哪个角落爆发出一声嗤笑,众人附和地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茶馆内外充满快活的空气 然而青年却自顾自地抚上自己的辫发,偏头轻声道:“你们看,这里还有阿清为我编的长生辫,漂亮么?” “哪儿来的穷酸道士!就算急着骗钱也不必如此杜撰吧?” “你是神女的师兄?那俺就是师兄他亲爹!” 没有人信,凌羲光并不生气,唇角仍挂着淡笑。 叁日后,武陵镇的街头巷尾都知道镇中来了这么一位奇人,平日里游走在街头巷尾,靠字画维持生计,近乎执着地向每一位来买字画的客人问,你们可见过我师妹了? 起初,还有人问他师妹姓甚名谁,可他却说,听说她如今成了人族新的人神,你看,这是她为我编的长生辫。 渐渐的,武陵镇民都以为他是旧时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默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快步远离,没有人再买他的字画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大雨瓢泼,凌羲光独自坐在巷角,怀中抱着被雨淋湿的字画,微蹙着眉。 字画卖不出去,他没钱住店,只得坐在角落里,沧桑又疲惫。 雨意朦胧间,一位女子撑着纸伞姗姗来迟。 在使用魂灯重塑完自己肉身之后,宣清的容貌得以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她就那样站在他眼前,颤抖的嘴唇张了又合,许久,才紧紧攥着伞柄,用刻意伪装过的声线问他:“道长,您怀中的画可还卖么?” 青年闻言抬脸,眼前蒙着白纱。 她今日是特意以自己与他初见时的面容来见他的,可谁知,凌羲光似乎已看不见自己了。 饶是成为了世人敬仰的神,宣清也想说上一句天意弄人。 他抚着怀中被淋湿的字画,颇有些抱憾地说:“不好意思,今日已经收摊了。” 听罢,宣清没动。 不出她所料,他又问;“你可有见过我师妹?” 前几日她来到武陵镇时,便听闻街市上出现了这么一位奇人物,走街串巷地打听自己师妹的踪迹,街坊邻里都传遍了。 宣清顺着他的话意,问:“她是谁?” “阿清么……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如今还成了人族新的人神,你看,这还是她为我编的长生辫,漂亮么?”他满身落魄,捏着那一条条细小的及腰长的辫子,像捏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 宣清极力忍住鼻尖酸涩,半晌,继续用伪装过的声线回答他。 “嗯,漂亮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