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纱的房间没有主灯,点着玫瑰味的线香,沿着踢脚线安了一排排冷白色小射灯,只是为了用中央那大盏射灯将来到这里主角更好的彰显,婚纱尾部的裙摆一层层交迭散在三十厘米的圆柱台上,夏怡低头提了提胸前的领口,衣服后面需要用针线固定着才不会掉下去。 婚纱是从国外找买手订回来的。 单独请的造型师在给她理头发,将头发梳得更贴服饱满的颅顶,门店里的其他人一点点将大头纱轻掀,再盖在头上,网面上重工的钉珠刺绣像颗颗欲坠未坠的泪珠,圣洁的光打在身上,对着阴阳分割线极其明显的镜子看,里面只有人是亮的,周围是暗的,夏怡立在这儿发了会儿呆。 助理小姑娘手里正抱着针线盒开门进来,发出声响,可回过神来,夏怡也不知道刚刚自己在想什么。 助理小姑娘随后又阖门,又再次瞟一眼门外的方向,里面是为客人准备的敞亮休息室,但现在很神奇的坐着两个俊朗的男人,虽说都穿着正装但类型截然不同,一个斯文深沉,一个周正带痞,只是都看上去心情阴郁,嘴唇像冻住似的,敷衍都懒得了,其中一位让带话:“叫她快点出来。” 浅薄的人情世故经验还让她看不懂情况,一句“有钱人真是玩得很花”骛地兜上心来。 小姑娘忍不住问夏怡:“姐姐,外面坐着的人里谁是你老公呀?” 造型师接过小姑娘手里的装着针线的盒子,瞅了人一眼,小声说:“不要多问。”,夏怡疑惑“嗯?”了一声,显然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今天下午夏怡到婚纱店时,只有她自己,造型师团队是傅家请来的给新娘试纱的,她们应该是之前都有看过新娘照片做造型,认出来她并不是夏季霖,夏怡解释了,但对方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说今天是要一起确认最后的造型方案,强调了傅太太说很重要,意思是夏季霖说的不管用,要他们傅家的人点头了才行,夏怡架在那儿搞得有点窘迫可怜,下不来台。 理解别人工作需要,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事,搞错人了对双方都费时费力,讨不到好,虽然心里有不满,也没过多表现出来,明明她是好心帮这两口子来试婚纱的,搞得倒像她不是。 随后想给傅适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夏怡在一旁开着免提解释,电话里傅适也语气很淡很沉,听到这个事情之后,明显呼吸重了很多,厉声质问:“她想反悔就反悔?,哪来这种好事?”,夏怡这头耸耸肩一点没被影响,嘀嘀咕咕说:“那怎么办?”,倒是背景音里开会说话的声音渐熄,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情绪。 或许傅适也同样是被放鸽子了,但再开口,情绪稳定住了再无任何波澜,表示那就让她先试着吧,自己等忙完过来敲定最后的方案。 夏怡今天对夏季霖好感直线攀升,又给车又给房,甚至在她问了那句,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之后,在电话那头的夏季霖当时瞥了眼会议桌上的靳凌,又意有所指地反问了一句,因为我不想去试婚纱,这点钱就叫好?别人对你不好吗? 更像是一种试探。 只是就像是没有挨过揍的小狗自然是不会对举起的手有任何反应,夏怡根本没可能想到靳凌那儿去,反倒是猜测为什么夏季霖突然对结婚这个事情兴致泱泱,一点激情都没有,要知道之前她还伪装得很好,至少看起来是期待的,不觉又心酸起来。 突然对这个姐夫颇为不满,火全都窝到了心里去,对着傅适也暗戳戳讽刺:“要不你也别来了,这个婚我看你们都不怎么想结,就都别演了,至于她为什么后悔,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发现你不行?没有什么魅力可言?” 夏怡说完就主动挂断了电话,惹得当时在场的造型师都倒吸冷气。 而傅适也这个人又有过多少次,被人当面抢白过,靠掰着手指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