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上窗帘了。 那也不行!陈蜜压着声音警告他,手一伸上来就被自己打了下去,陈叹樵的嘴角抻平了,陈蜜甚至能看见他头顶的两只耳朵闷闷不乐地耷拉了下去。 乖哦。她挠了挠对方的下巴,护士说让我好好休息。 陈叹樵扭头躲开,陈蜜,我又不是狗,你挠我下巴做什么? 真的不是狗吗?陈蜜笑得起劲儿,谁小时候说过,要做姐姐的哈巴狗?嗯,是谁? 陈叹樵笑着皱眉,伸手把她的脸捏成了河豚的模样,陈蜜伸手拍他的头,却被男人拎起抱在了肩膀上。 屁股上落了两巴掌,陈蜜气得哇哇大叫,陈叹樵你造反啦! 她远不及对方的身量,被扛在肩上也毫无办法。对方却只是笑,直到陈蜜嘴里告饶了才要把人放下来,谁是狗? 我我我我!陈蜜扒着男人的肩膀,生怕自己从半空栽下来,陈叹樵!放我下来! 陈叹樵偏头,眼睛弯起来,交赎金。 陈蜜:…… 她身无分文,但好在陈叹樵要的赎金也并不是钱。 陈蜜低头在他脸上啵叽亲了一口,声音响亮,亲完后自己的脸红了半边,交完了,放人! 没诚意。陈叹樵轻轻摇头,你从八岁的时候就已经不这么亲我了。 那不一样…… 那你十八岁的时候也不是这么亲我的。 …… 若不是那双眼里带着戏谑,陈蜜真看不出来这张臭脸是在调情。 陈叹樵执拗地看着他,陈蜜伸手在他脸上掐出来两道指印。嘴唇印上去了,对方咬着她的下唇厮磨,唇舌间还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一个吻缱绻又漫长,直到陈叹樵肯松口了,她才轻轻喘着气抿嘴。 好啦,放我下来。 女人的脸晕出来一层浅红,无论接吻多少次都像第一次,陈叹樵轻笑,将人放回到了床上。 等我把家里收拾好了,就开车回来陪床。他握着女人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着指尖,我下午就回来,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又不是小孩了!陈蜜又气又笑,可看着对方的眼,语气却又软了下来,我知道,你不要担心。 陈叹樵轻轻点头,嘴唇印在她的指尖上,闷声道:我知道的。 他伸手摸向陈蜜的眼睛,我老婆一直都很厉害,也很勇敢。 陈蜜做到了他没能做到的事情,独自推理出了最好的线索和计划,完成了两个人都没能完成的任务。冷静,机智,无畏……他早就说过,陈蜜就像在石头里扎根的草籽,即使不借助外界的力量,也能够自己挣扎出一番绿来。 可是她选择要和他一起走下去,在贫瘠的石缝中相互依靠,万千人海中偏偏是自己被这样坚定地爱着。 陈叹樵觉得幸运。 陈蜜轻轻弯起嘴角,被这样幸运地、坚定地爱着的人,是我。 万千世界,浩瀚时间,是他不曾离开自己身边,陈蜜才会有走向前的勇气。 金色的阳光从窗前洒落,病房里只剩她一人了,陈蜜站在窗边,看见那道身影消失在人潮汹涌的路口,心中像被柔软的棉塞满了一样充实。 新世界。 系统的机制到底如何运转,她至始至终都没能彻底搞明白。摧毁阿肖的系统后,陈蜜的系统世界也因能量耗尽而消散了,她被冲入了时间的长河中,飘荡了不知道多久,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当初她得到了叁颗胶囊,自己吃了一颗,没想到最后剩下的两颗胶囊会一同被冲进时间里。也正是这两粒胶囊,把他们丢失的记忆找了回来。大概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陈叹樵在一起,陈蜜只是不想放开他的手,却阴差阳错地实现了最终的愿望。 系统结束了,脑海中再也没有传来机械的声音了,一切都像荒诞离奇的怪梦,梦醒后,无序的时间循环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回到了现实。 只是在这里,过去的一切似乎都被覆盖了。 晁文远没有死在白山疗养院里,他们也没有相遇。陈蜜听闻这些年他依旧一个人,创立全国最大的儿童慈善基金会。在采访中,陈蜜看见他口袋中亡妻的怀表,创立基金会没有特殊的原因,人行有余力,也会毫无目的、不为原因地去帮助其他人…… 陈蜜没有再去找过他,只是定期在基金会里捐钱,后来她和陈叹樵资助的孩子来到他们的城市,但陈蜜没有选择见面,只是在咖啡厅外远远看了一眼,这也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沉怡菡在国外找了个女友,分手了,打电话来哭得昏天黑地,陈蜜一边笑一边听,沉怡菡骂她没有良心。陈蜜只是笑,说爱到来之前,总要经历过很多次心碎。沉怡菡闷着鼻子哼哼,问她陈叹樵最近怎么样。陈叹樵当时正在洗澡,出来后直接把电话掐断了,留下对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破口大骂。 林鲲在毕业后就渐渐失去了联系,那年暑假的时光仿佛成了一场旧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