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板上。 高叁开学要比低年级早一周,明天陈蜜就不再来了。她把自己的书本都塞进了背包里,鼓鼓囊囊撞了一大袋,扛在肩上硌得人骨头疼。 学长在门口催她,陈蜜扯了扯肩带,转身,“来啦!” “哐啷”一声,脚边传来金属坠地的清脆声响。 陈蜜低头,看见一串钥匙从书包缝里滑了出来,钥匙是两把相同的,只有半截手指那么长。 脑海中传来“叮”的一声脆响,系统弹出一条字幕,【恭喜您获得任务道具:陈叹樵抽屉柜的钥匙两把。】 陈蜜一下愣在原地。 “同学?我要关门了。” 催促声又从门口传来,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地上的钥匙串放进兜里,两叁步跑出教室,“不好意思!” 对方点点头,伸手转动门把,将自习室锁好。废楼里最后一盏灯熄灭了,学长带了一把手电筒,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你走在前面,小心看路。” “好哦。”陈蜜的手伸进了兜里,指甲抠着钥匙的锯齿边缘。 楼里静悄悄的,她走在前面,甚至能听见对方肚子咕噜咕噜的声响。手电筒照亮的范围极其有限,身后的脚步像是在贴着自己走。 陈蜜攥出来一手心的汗,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关于都市里末班车的恐怖故事,从来不是独自一人在车厢内撞鬼,而是车厢里除了你,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陈蜜想起来前世,自己走在巷子里被人跟踪,离家还有半条街的时候,那个人的脚步追上了她。 也是这样一个黑暗的、没有外人的环境,在她和赵离分手的第二个月。 陈蜜决定要脱离这段畸形的感情,赵离罕见地没有纠缠,从出租屋离开后就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她白天回学校念书,晚上去餐馆打零工,换了一间出租房,生活像登山一样,步伐疲惫,目光里却有方向。 可生活就是这样,当一切都驶向正轨的时候,陈蜜一脚踩空,跌进了深渊——赵离借高利贷,担保人填的自己。 男人跑了,她被债主追到了家门口。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记不太清了,好像挨了很多拳头,身上总是很疼,又被迫签了什么合同,按了满纸的血手印。 她不记得了。 疗养院的医生说,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是身体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选择性地遗忘或者麻木一些痛苦的事情。 陈蜜听得似懂非懂,病床前坐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她的病例报告。医生告诉她,是这个人救了你。陈蜜看过去,男人的身材挺拔,只是脸模糊成了一团,分不清五官。 男人、医生、护士,陈蜜愣了一下。 大家都没有脸。 “晁老板,这种情况应该是刺激过度产生的后遗症,在疗养院中配合药物治疗,情况或许会好转。” 她听见医生喊男人晁老板,男人的脸顺着她的目光也转过来,“很抱歉让你经历了这些事情,这里是白山疗养院,如果你愿意在这里接受治疗,我会安排护士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直到康复为止。” “我叫陈蜜。”她伸手。 男人顿了一下,伸手握住,“晁文远。” 指尖有点凉,她不喜欢,又把手缩回了被子里。 “晁文远是谁?”陈蜜不能理解,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这个名字。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