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没把这话说出来,目光在少年身上来回打量,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小子擒拿术不错。”王阳把烟夹在手里,抬眼看他,夸的很诚恳,“练过?” 陈叹樵点头,他没说这招数还都是你教给我的。 王阳赞赏了他的身板,说他是个好苗子,“有没有想过当警察?” 年轻的警员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路过的时候插了句嘴,“我记得这位小弟弟的父亲就是我们局的警察,我小时候那个叔叔还帮我家找回了两千块的现金。” “哦?”王阳挑眉,看向陈叹樵。 陈叹樵抿嘴,“我和我父亲关系不好,他已经离家很多年了。” 年轻警官哑然,小声说了句抱歉。他离家多年,今年刚毕业回来,连家乡的发展变化都觉得陌生了,对于邻里杂事更是知之甚少。 陈叹樵说没关系,他不在意。 王阳有些可惜,拍了拍自己警帽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干这一行得有耐力和恒心,辛苦归辛苦,但偶尔也有那么几个时刻,让你觉得值得,那个时刻就是……” “就是你真正爱上这个职业的时刻。”陈叹樵接话。 王阳一愣,陈叹樵不等对方疑惑便说,“大家都这么说。” 王阳挥挥手,把烟气吹散,朝他抬了抬眼皮:“你知道的还不少!” 陈叹樵不吭声,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抬。 胡玉桐很快就赶过来了,女儿回到家就把这事和她说了,儿子突然进了公安局,她怕留下记录影响以后升学就业,急得满头大汗,还让一起回来的同学她给她爸爸打电话。她自己没什么社会关系,但认得那女孩,陈劲松离婚前经常和对方的父亲吃饭,胡玉桐想找他打点一下关系,接了电话才知道对方升迁成了局长。 去楼下小卖部买了几包好烟,她也不懂,听店员的拿了两条软中华,好几百脱手,一条塞给了那女孩,一条被她揣在包里带来了警局。 还没进门,陈叹樵就听见他妈的声音,“哎呦警官好!警官好!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事情大不大,会不会留案底影响升学啊?您看还需不需要做什么资料登记,我把东西都拿来了……” 说着就把布包往人手里送。 王阳见惯了这一套,也没当面戳穿,接着拍陈叹樵的肩膀巧妙躲开了,“不是什么大事,让这小子回家好好反思,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拳头解决的。” 胡玉桐连忙称是,手里的包递了几次都没送出去,只好讪讪收手。“还不快谢谢王警官!”她剜了一眼陈叹樵,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陈叹樵朝王阳鞠躬,要说谢谢,被对方抬手打住了。 “本就是职责所在。”他说。 这次只是来外省调派,手头的事情还没忙完,第二天就要走,行程赶得紧。他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第二天还要赶火车,便挥挥手让人回家,自己也准备回旅馆。 胡玉桐千谢万谢地走出派出所,陈叹樵落了她一步,“我有东西忘在里面了。” 胡玉桐本就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臭小子,赶紧去拿,回家再收拾你。” 陈叹樵应了一声,转身跑回所里。 王阳正在关灯锁门,转身看见他,眼皮也不抬,转动着钥匙道;“怎么了?” 陈叹樵定了定神,面前的人要比他印象中年轻很多,这时候还没功名加身,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脾气也没以后那样收敛。 “王队。”他张嘴,“我已经找到那样的时刻了。” 王阳嗤笑一声,听笑话一样,轻轻抬起眼皮,“哟,这么厉害,还没当上警察就已经找到了?” “不单是那个。”他垂下眼皮,睫毛在眼睑下落出细密的影子,“我回来就是想跟您说一声谢谢。”也不只是为今天这事。 王阳不怎么意外,笑了笑摆手,“行了,赶紧回家挨吵去吧。” 陈叹樵又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王阳这才回过味来,那小子又不是他队里的人,为什么张嘴闭嘴喊他王队,搞得自己好像个警察似的。关键是他听着也不觉得奇怪。 啧,邪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