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怎么会责怪你。”艾唯笑了起来,“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被她的某些话所影响,浪费太多精力。” “比如呢?” “比如……”艾唯似乎是真的在仔细思考,“比如她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 秦淮略微抬起下巴打量她,毫不掩饰地挑衅,然后不屑地转过头:“那你提醒错人了。你该担心,我会不会对柳小姐说你的坏话。” 艾唯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你。” “因为你并不了解我。” 两道声音重合,目光相接的一刹那,又默契地归于安静。车里没有开灯,黑暗让沉默无限地蔓延,她们分坐在后座两段,于是几十公分宽的空气慢慢成了一道无声的薄膜。 良久,秦淮说:“我不想了解你,是因为无论你是个真混蛋还是伪君子,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多少。” 艾唯:“我难道不可能是个好人吗?” 秦淮无声地一笑。 “我在提醒你,秦淮,”黑暗中,艾唯的声音染上了夜里的温度,有凉意,也有属于黑夜的、她所无法明白的东西,“别做多余的事。” …… 秦淮轻轻拉开窗帘,她的房间在二楼,露台朝南,可以眺望东方隐隐泛起的白色天光。凌晨两点,杰菲尔德府鸦雀无声。 她活动了几下手臂,轻巧地翻过栏杆,稳稳当当地将自己挂在栏杆,前后一荡,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花园的泥土里。 “我得想个更好的办法,至少用不着以后每次见你都像偷情一样。” 借着树木的遮挡,她靠在院落的围栏上,从树影缝隙中留意着房内的动静。穿过铁栅栏的缝隙,杰里递给她一张卡片。秦淮伸手接过——这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穿着粗花呢长裙,柔软的黑长发落在腰间,在林间的阳光下,如同散发着光泽的名贵绸缎。 她……实在太像艾唯了,或者说,是艾唯像她,以至于秦淮第一眼先是愣在了原地,直到看清那双如水般清澈的棕色眼睛。 “这是……艾西?” “是的,看来您也知道一些。您电话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查太多,只在猎场打听到了一些。”杰里低声解释,“那些贵族常去猎场,有时也会带情人去,那里的向导和服务员了解不少风流韵事,老杰菲尔德伯爵的故事尤其多。” 秦淮轻轻应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 “艾西夫人是老伯爵带去狩猎的第二个情人,来历众说纷纭,那时候她还很年轻,那之后常陪在老伯爵身边——那是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