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并不持久。 他让人检查了一下这具身体的情况,最后可以判定,这具身体的问题一方面是因为老迈,一方面因为两颗大脑互相吞噬,互相排斥。 勉强坚持了五年,其中一个脑子终于打赢了另一个脑子。 但是情况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恶劣。 一个逐渐衰老的身体如何供养两颗不同的脑子,而且这脑子互相之间还在打架。 赫尔法斯明白原因后并没有离开,依旧留在这里,他对于那个关于法普的故事很感兴趣。 他还想要接着听下去。 —— 又过了几天。 那人突然醒转了过来,又突然想起了自己正在和赫尔法斯讲故事。 他看向四周,奇怪地问道。 “诶?” “怎么不见人了。” 一个灵魂突然走来,凭空出现在了桌子前。 “怎么没人,我在这呢。” 于是那人又开始和赫尔法斯讲述起了,那个关于法普的故事。 “刚开始的时候。” “他制造出了几个自己加入了这一场战争,但是发现完全不够,于是便将自己的大脑复制了几十个融入了不同的身体里。” “后来他和这些人混杂在一起,死得多了,他有的时候甚至连哪个是真正的自己都不知道了。” “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了,活下来的这个其实是一个傀儡?” “毕竟他们都差不多,一样铁石心肠,一样没有感情,都是杀人的器具。” “他将一个个狩魔人逼上了战争,在他们死去之后又取下了他们的大脑给了脑魔,一次又一次地将他们在其他的尸体上复活过来,然后逼着他们重新走上战场。” “让他们死了一次,死上十次,死上一百次。” 那人笑了起来,笑声冰冷无比,但是却罕见地带有情绪。 “你说可笑不可笑?” “那些复活的,连感情和欲望都近乎没有的家伙。” “一个个血肉傀儡,有的时候竟然向我求饶,求我放过他们。” “不过战争没有结束,我怎么会放他们走呢?” “软弱的家伙,喋喋不休地说着,听得多了真是让人厌烦。” 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对于诸龙发起的这场战争厌恨到了极点,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哪怕如此,这场战争他又接着打了十几年才终于结束。 那人说着说着,或许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坐得笔直。 他的双手放在桌上,目光死死的看着桌面。 “法普打了一辈子仗,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又那些龙多少次。” “他从少年,打到了青年,打到了可以称之为老年的年纪了。” “不过。” “终于结束了,也不用再听那些烦人的话了。” 这个人很不会讲故事,每一句话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黑暗冰冷,因此反而更让人感受到了那段岁月的真实境况。 故事里的法普他对别人残酷,对于自己也是同样的无比残酷,然而正是这样一个残酷无比的人,以凡人的力量屠杀得诸龙都臣服在地,杀得诸龙都开始畏惧战争。 赫尔法斯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话,越到故事后面越是沉默。 反而是面前这人,突然间记起了什么。 “对了,你刚刚问法普他为什么最后又将自己的大脑留下一份,等待后面的复活。”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整个故事从来没有断过一样,他一直都在讲着故事,而赫尔法斯一直都在他的面前未曾离开。 那人抬起了眼睛,声音里再度充斥着打趣的味道。 “听说,你很看不起我身体里这个做了一场关于你噩梦的家伙,他因为一场噩梦丢了整个王国。” “其实,法普他快要死去的时候,也做了一场噩梦。” “是不是奇怪,一辈子杀了无数人手都不会抖的家伙,竟然也会做噩梦。” 赫尔法斯终于抬起头问道,不再保持沉默。 “什么噩梦?” 他问出了这个问题,半天却没有得到回答。 目光看着椅子上的老者,他已经陷入了酣睡,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又对赫尔法斯讲述起了那段故事。 那人:“法普他做了一场噩梦。” 赫尔法斯又问:“什么噩梦。” 那人笑个不停:“他梦见那些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