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交上去应付了事,以免成绩太差,折损皇家脸面。 但糊弄归糊弄,围猎的家伙事儿当然要保养一番,毕竟技巧不行态度在,尽力而为,那便无可指摘。龙君在这镜中“尽力”了小二十年,对此颇有心得。 秋狝一事的章程在第二日的朝会上就被礼、工二部呈到了御前。 其实此事早在五月时就开始着手拟定,只不过伏霄那时满心想着混日子,并未在意。他回想起来,去年的秋狝,他最后的收获是野兔二只,羚羊一头,而其余亲王们的手中,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野物。 贺文逸那年排在第三,第一是行伍出身的他舅舅高直,两人大出风头。 至于今年么,凑合过吧。 龙君一向觉得,秋狝这项活动延续至今,已经变成个劳民伤财的玩意儿,故而向来兴致缺缺。 倒是下朝之后,听见了件新鲜事。 时隔一个多月,那面令无数谏臣排队触柱的宝镜终于赶制完成,在今日朝会之后,被献给了皇帝。宠妃大为喜爱,这令皇帝龙颜大悦,开口要赏赐师家父子。 面圣的是师存,他跪在阶下,并未祈求黄金,也并未求官位,只是说:“草民在家乡见过狩猎时的景象,一直想将那样的场面绘制在铜镜背面。今听闻秋狝在即,斗胆想求圣上,秋狝时令草民随扈左右,若能朝见皇家威仪,此生无憾。” 皇帝欣然应允。 伏霄听说后,一直惫懒的上进心,忽然起了些波澜。他想的是,不知师无算此番去是不去? 秋狝的全副装备都被擦得锃光瓦亮,挂在房内,光是看着上面使用过的痕迹,就能令人想起猎场刮来的秋风。 皇家围场在京畿十里外的山脚下,多少年都不挪窝了,山旮旯里的风一来便吹得人难睁开眼,师无算头次去,还是提醒他穿件防风的外衫才好。 于是龙君揣着这样亮堂这样昭然的心思,摇着折扇一路走走停停,走到水陆桥的街口时,正巧见到师无算从桥那一端走来,似是回家,他背后仍是背着一方竹箧,面色如水沉静。 过了桥,师无算显然也瞥见伏霄了,眼中闪过一丝微讶,对视一霎,便缓缓上前来。 “竟在此偶遇殿下。”师无算笑了笑,朝他一拱手。 有了前几次见面,他们之间算是熟稔,伏霄厚着脸皮,扇子敲敲掌心,玩笑道:“京城这么大,却处处都能相见,足见你我缘分不浅。” 师无算道:“能与殿下有缘,是晚生的福分。” 伏霄哈哈一笑,收起折扇,上前去取下他的竹箧,提在手中,转而向他那座凌霄花小院的方向指了指:“既遇上了,不请我喝一杯茶水?那日在你那里饮的橘茶,我回去惦记了好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