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辫双手聚音大喊一声:“大嫂!” 他们冲着林羌笑,笑得特傻,嘴角都咧到耳根了,但停不下来,他们看起来好想她。 日子怎么那么久?怎么这么久才看到她安然站在那儿。 林羌微笑,风把她的丝巾一角连同乖张的发丝一起拽向后方,左手缓慢地抄进风衣口袋,问:“又要飙车啊?” “走吗大嫂?试试我的车技!”小脏辫仰脖喊。 第一次他带林羌过弯就说了这一句,林羌还记得他尾巴翘上天的骄傲不羁。 “大嫂你别信他,他有什么车技啊,他那个垃圾技术!”蒜头不遗余力地拆他台。 脱索说:“还是我的车坐得最稳当!” “我是唯一坐过大嫂车的!你们不要在这儿瞎叫唤了!”小莺睨他们一圈,哪个她都看不起。 他们互相不服,互相“诋毁”,推推搡搡又骂又笑的,在林羌的眼睛里放映了很久。 时间无声,悠悠哉哉又是一个日头圆满地落幕。 林羌回医院上班了。 早上查房她回到科室办公室,桌上有一个塑料饭盒,打开饭盒是热腾腾的豆包和剥好的粽子。她停顿了很久,慢慢弯唇。 曹荭正好进来,也不看她,只是路过她放了一盒热好的牛奶:“昨天就没吃早饭,不要刚做了手术以为好了就嚯嚯自己。” 林羌拿起牛奶、豆包,扭头温笑:“谢谢荭姐。” “我是怕你病了,活儿都得我干了。” “知道。” 曹荭以为自己能绷多久呢,林羌一句知道,她就笑了。 五月的雨天更多了,全民解禁的第一个月,属于阳性重灾区的华北地区医院的发热门诊一天二十四小时没一刻是不忙的。 林羌白天的班总是到晚上十点,车行最近无单,靳凡就在县医院门口的车里等她下班,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 这一天又是晚上九点多,又是各科奔走一整天,林羌站在卫生间,双手拄在洗手池,腿不能回弯了,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原先在阜定每天像陀螺一样熬自己,到县医院撞上不少大灾大难,也是熬,白天有病人哑着嗓子问她辛不辛苦,她没答。说不辛苦是假话,但跟她的病人说什么辛苦? 缓了缓,她下班了。从医院出来,上车,把包和外套扔到后座,伸手搂住驾驶座靳凡,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靳凡握住她的手,足足五分钟,一动不动,检查她震颤有无复发。 林羌闭着眼换姿势,跟他十指紧扣:“明天晚点上班。” 靳凡没说话,正常明天是她休息日。 五分钟,林羌从他怀里抬起头,靳凡以为她想起来了,结果她说:“小莺说晚上给我带八宝膏蛑饭到车行,有点想吃。” 靳凡依旧不言语,给她系上安全带,去车行了。 路上林羌就睡着了,到车行外,她只剩下均匀的呼吸,身子在无限放平的座位上蜷缩。 靳凡没有挪动她,拿自己外套盖住她双腿,把她糊住脸的头发轻轻拢到耳后,看着她的睡颜,陷入长久默然。 听说林羌来,结伴去买烧烤的小崽子们这会儿回来了,看到靳凡的车在门口,兴奋地嚷嚷,还没走近,被靳凡隔着挡风玻璃瞪了一眼,突然定在原地,都不再上前了。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副驾驶上睡着的林羌,大摇大摆、踢踢踏踏一下改为蹑手蹑脚。 林羌醒来已是半夜,在柔软的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