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肤色发青,脖子上的挫伤也一直不好,比起他人,他更需要被关心。 撤离当天,他从大部队中悄悄离开了,所有人都在因为可以回家而兴奋,谁也想不到这种时候他会离开,包括林羌。 没有戏剧里煽情道别的场面,就这么悄悄跟他们分开了。 林羌下飞机后才从两个年轻人嘴里知道,他们遇到两拨人火拼的那天早晨,几人被冲散,各自回了员工楼,其实并没有顺利逃脱,靳序知肩膀中弹了,但他没说。当时没有药品了,他不想引起恐慌,也做了打算,以为他能在帮助群众撤离后,退到前线外最近的阿布萨利姆市诊所。 林羌在家等了两天,等到了他身亡的消息。 想到这里,林羌眉心朝中迅速地聚拢一下,抿着唇吞了两口气压进嗓子,才又挤出一句:“没有公开。” 搜索利比亚撤侨,没有伤亡,没有,伤亡。 靳凡用拇指抹平了她隆起的眉头:“这是他自己的意愿。” 林羌木然。 靳凡早释怀了:“还有没有。” 林羌低头,突然失声。 “还有没有。”靳凡又问,还去寻她眼睛。 林羌抬起眼皮正对他的双眼,再开口时似乎也已经释然:“有。” “什么?” 林羌牵紧他的手:“你明天陪我去医院时能顺便做一个检查吗?” 靳凡停顿一下,看她冻红的鼻尖,再看看没有停止趋势的暮雪,牵着她往楼门走。 林羌被他牵着也不放弃询问:“能不能做。” “早预约了。” “早?” 靳凡“嗯”了长长的一声,边回想边回答:“你说你胆小之后。后来有事耽搁,一直改期,前几天确定在你复查那天,去查一下。” 林羌听着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嘴角会忍不住得向下撇,眼睛和鼻尖还很酸,明明心里热得像点了一把火。 两人来到电梯门前,靳凡说:“不用纠结,要是你工作上遇到两难的事,应该也会这么选择。” 他在后知后觉的安慰林羌因为想起靳序知而产生的伤怀。 电梯门开了,两人进入,林羌说:“不会,我特别自私,我只会考虑我自己。” 靳凡点头:“非常好,千万记住。” 到这一刻,沉重空气似乎已经离他们而去。 林羌醒得最早,却没有起床,赖在被窝里。靳凡比她醒得晚点,洗完澡,做完饭,衣服也洗了,她还没起。 她闻到饭香,起来了,洗澡洗漱,又回床上了,她说天太冷了。 靳凡过来,还没叫她,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腕子,晃了晃,他正要掀开,她把他拽到床上翻身压住了。 “起来!” 林羌闭着眼:“你吵了我一早上。” “你要不起来看看现在几点?” 林羌这个病有时有些症状会跟抑郁症类似,根本不是醒得最早,是一宿没睡,但她不想告诉他:“下午才去,着什么急?” “一宿不睡,你不饿?吃了再睡。” 林羌睁开眼,仰起头。 靳凡手撑着床,靠到床头,把她搂进怀里,闭眼,轻拍她的背,看起来要陪她再睡一觉。她却不困了。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 他有悄悄去看过医生? 不知道。但他似乎知道他的心衰到了什么阶段,也知道吃什么药,好像也有在按时吃药,状态比刚认识的时候好点。 心衰不可逆但可控,等今天做完检查,看看各项指标,再针对性的中西医一起调理…… 不换心应该也是可以有十年的吧? 两个人十年也够了吧,活太久有什么意思? 她胡想着,靳凡捏了她后脖一下,她皱着眉仰头看他。 “你又不困了?” 他一说话,上下唇轻轻触碰,整齐又白的牙若隐若现,林羌皱着的眉突然就放松了,枕在他肩窝,闻着他身上羊毛线毛衣被太阳晒过变得暖烘烘的洗衣剂花香:“昨晚你妹妹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你不是听见了?”他当时在补缝她的护膝,就摁了免提,林羌就盘腿坐在他旁边,择毛巾被上起的毛球。 她还问他她厉不厉害,她说她从小衣服上的球都择得特别干净。 “我忘了。”林羌说。 “那我也忘了。” 林羌看他要糊弄过去,尅了他的手一下:“戈昔璇说让你别同意她闺蜜的好友添加邀请。” “你这不是记得吗?”靳凡包住她的手。 林羌抽回手来:“你跟她闺蜜之前熟吗?看起来还真是喜欢你。” “不认识。” “那还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最好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