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书,可恰巧也像从前很多次一样,被周围人的嬉笑声引得向魏徕投去了视线,接着不禁如此思量着。 虽然在一个班上,可这么久以来,对方留给青禾的,仍只有这些肤浅的印象。 这样的存在,显然就是最能被各种各样的人欺凌嘲弄的典型。更何况是周围人正值最令大人操心的、最放肆的且不怕事的年纪。扎根在落后土地里的他们,难免余下少许孩童顽劣心性,再加上初窥成年人世界后的自以为成熟,于是,一头头恐怖的青春怪兽就出现了。 青禾从小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少年的恣睢可憎,即便自己现在也迎来了这样的特殊时期。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魏徕这种人永远不会产生联系。毕竟,她们,即使身在同一个班里,身份却是截然相反、甚至天差地别的。 高二二班里,四十多号人不消说,早就统统分裂成了好几个小团体、找到固定玩伴,再难改变干涉这种局面。但仍有些有些家伙或自愿或被迫游离在外,令大家敬而远之。也许是爱玩的孩子在学校这类封闭环境下找不到更多的消遣,慢慢就开始流行起以欺凌取笑这种人为乐的游戏。魏徕就是其中的不幸者。 可作为转校生的后来者青禾,却是个特例:既没有被孤立,也没有被找茬,神奇地在各种圈子里随意游走着,即便做什么都漫不经心也未曾遭人深深嫉恨过。大概是因为她生了张漂亮的脸蛋,成绩好,而且家里有钱,性格还算不错,对人很大方,故人缘在整个年级甚至全校来说都是极容易好的。 几乎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人,不是吗? 她与魏徕这种贫穷阴郁,除了成绩外一无是处的家伙,虽然她的到来把这点优势也粉碎掉;形成了强烈对比。按理说,青禾就是本不应该会注意到魏徕的,如果不是因为身边人无休止的过分行径的话。 无可否认,此前大概每次蒲青禾注意到她的被动契机,都建立于他人带有恶意的言行举止中。 她不会主动去倾听,只是得益于何芷——坐在她的左近的女孩,此时不屑地轻笑着,把霸凌事件的发生当作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笑话一样,所以抛开得很快,转头就和旁边围着她的人们跳到了别的话题。这正是她们班的班长,同时也还是她的同桌。 她不喜欢和这种交际花类型的人有所接触,认为实在难以捉摸、难以交心。 奈何自己转校生的身份,使得这些日子几乎都是在何芷的陪伴下度过的。不得不提的是待青禾还行,所以说不上讨厌,现在业已基本习惯。 蒲青禾并不在意何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就像她不在意世上的大多数事情一样:今天有什么样的天气、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得知了什么能刷新认知的事物、吃到了什么味道的东西等等。阻止了又能怎样呢?还会有成千上万个类似的情况在下一秒发生。 世界不是绕着一个人转的,该发生的总是在稳定地酝酿着,所以做什么都是无用功。人的精力又有限,倒不如别白费这样的气力。 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奇怪,明明不算是个迟钝的人,又从什么时候起对这些伤不到她的而感到无所谓呢。青禾的脑中很快闪过一丝灰蒙蒙的剪影,目光本能地变沉了些。 她忙不迭地想,也许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