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夫妻俩都忙于工作,疏于打理,天花板一角甚至还因为潮湿而起泡。 江汀比两口子回家都早,独自坐在沙发上,盯着墙角的脱皮,莫名有点心疼。 一家三口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刨去贺川这个变量来说,他们算得上非常和谐的家庭。为了让这个和谐的假象持续得更久,谁也没有立刻切入正题。 夫妻俩一个劲儿说“瘦了”“黑了”,问他在美国怎么样。江汀也陪着绕圈,给家里看在西海岸拍的照片视频,又跟他们介绍自己领养的一只猫。 “怎么跑那么大老远去养猫?”白静丹不理解,“你回来不能养?” 江汀跟兜兜的关系过于复杂,没办法跟爸妈全部交代,只有掐头去尾:“噢,就是在路上碰到一次雪崩,我把这只猫救了,有感情,舍不得放下。” 白静丹立刻坐起来,关切地问:“什么?!你遇到雪崩?有没有伤到,身体怎么样?” “没事,我都全乎影地坐这了。”江汀赶忙向家人展示自己的健全四肢,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白静丹问:“那……猫呢?” 江汀说:“贺川带着它。” 屋子里立刻静下来。寒暄也寒暄了,圈子也兜了,感情也聊了,谁都知道现在该聊些什么。 “爸,妈,”江汀正色道,“当初那封信,放在哪了?” 江岸表情一凛,不自然地笑:“这么久的事儿了……” 江汀表现得比自己想象中平静很多,没有闹也没有哭,“我知道你们不会扔。我现在想看看。” 夫妻二人的动作都停滞了,晌久,江岸才开口:“三点水,你要知道,当初不让你看,是怕影响你高考。” 江汀坐着,语气很平缓,“现在我成年了,有独立判断的能力,不能什么事都被你们保护、都被蒙在鼓里。” 白静丹还想说什么,江岸忽然扔下碗,重重道:“蒙在鼓里?那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当时那辆车谁安排的?是贺光!他拿你的身体威胁我们,还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我还敢放你跟贺家那小子出去?” 江汀有一瞬的耳鸣,眼前仿佛都黑了。他好像又看到白色的货车朝自己冲来,耳边是尖锐的刹车声。 江汀捂住耳朵,无助地趴在桌上。 江岸居高临下,冷笑道:“现在你还来怪我们不说?那是怕你接受不了,连贺川都不敢让你知道。” 江汀一个劲儿摇头,“不是。” 江岸问:“不是什么?” “他不说,不是不敢……”江汀渐渐从颤抖中平复,抬起头,望着父亲的眼睛,“他是不想让我被他影响,跟你们闹不愉快。他宁愿让我从你们这里听到对他不利的话,也不肯开口说你们半句不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