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是不是都晒伤了?” 明月凑近瞧了瞧,见少年的脖颈上有几处细小的擦伤,还红了一片,想必是干活时弄的。 “是有些破皮,等会儿我给你擦擦药。” 江年安却又扭捏起来,“倒也不用,男子汉身上有些疤才好,更显男儿气概。” 明月心里好笑,指尖点了点他的脖颈,“既然不在意,又为何还特地给我看?” 江年安耳根微红,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没什么,睡觉吧姐姐。” 明月本就乏倦,不与他说话后很快便睡着了。 微风拂来,蝉鸣的声音忽远忽近,阳光穿过叶子的缝隙落了下来,原本已然“睡着”的少年忽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少女微微发红的面颊出神。 姐姐,真好看呀。 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俊俏。 池桥那个坏人要成亲了,以后就不会再欺负姐姐了吧?那再远的以后呢?姐姐是不是也要被说亲,相看几次之后,便要被花轿抬入一个陌生男子的家? 可姐姐跟他说过,她不会嫁人…… 但他们能说怎样就怎样吗?万一大伯大娘逼她怎么办…… 胡思乱想了许多,江年安早已没了睡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明月,心里涌上一股又酸又涩的陌生情绪。 ** 自打冷雄去年来过一回明月家后,再在集市上遇到他时,他就好像与姐弟俩十分相熟似的,不仅叮嘱手下那几个大汉多照顾明月,还意有所指地对其他摊贩暗示,明月与他关系匪浅—— 简而言之,冷雄故意叫旁人误会他与明月的关系。 这使得明月心惊胆战叫苦不迭。 别说她没想过嫁人,即使要嫁人,她也从未考虑过如此五大三粗、满面虬髯的人。 冷雄的胡须过于茂密,以致于除了他那双凌厉漆黑的眼睛,以及眼角的那条疤痕外,过了这大半年,明月仍然不知道他的长相。 好在冷雄从未挑明,也没逼迫明月做过什么,除了盯着她的眼神过于炽热,其他的尚可忍受。 江年安对此却十分恼怒,每每冷雄走后,他就会气鼓鼓地一面画像一面嘀嘀咕咕骂人,引起了那位婆婆的误会。 明月赶紧笑着解释:“他不是在说您,他在……念一种特殊的咒语,可驱凶辟邪,保您家宅平安。” 婆婆听了,瞪大眼,“灵验么?灵验的话给我多念几遍。” 江年安:“……” 明月在一旁憋笑。 中秋那天下了雨,一直到傍晚都没停,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赏月是不能了,姐弟俩便点了灯坐在桌边,一个看医书,一个做刺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