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突然像是被戳中伤口一样,掩面大哭。 “姜.....姜儿,自己要死的。她让我和她爹杀了她,把她嫁给洞神。当时我手上没力气啊,怎么都勒不死她,她爹心一横使出平时杀猪的力气,才勒断的她的脖子。” “木姜姐姐受委屈了是吗?” 她似乎已经猜到了,那个姑娘,还有她的家人选择一个让她体面离去的方式。 男人嘴中的烟锅不知什么时候熄火了,手指夹着敲着长凳腿,叹气道: “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手中拽着只牙牌。上面写了汉字,但看不懂是什么。第二天牙牌也没了,她哭着求我们杀了她。说自己怕死,不敢死。可是又活不下去了,身上哪里都疼。疼的睡不着觉,闭上眼睛都在做恶梦。所以我就勒死了她,告诉别人我姑娘嫁给洞神去了。你知道的,他们都信了。可是我自己不能信,也信不了,我姑娘是我自己杀死的。这些年我也睡不着,闭上眼睛都是她可怜的样子。” 他放下手中旱烟,搁在桌子上,双手握成拳头状,伸到银铃面前。 “二姑娘,抓我吧。这么些年,我也过够了。想死又不敢死,听说衙门的铡刀可是快,杀人不疼嘞。” 小姑娘鼻头一酸,“阿叔,不是你们的错的,该死的人不是你们,不是木姜姐姐。当年的牙牌你还记得吗,木姜姐姐临死前后的事你们还记多少。事无巨细,都和我细细说说,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害死她的凶手的。” 木老爹努力回想,想要尽量描绘出那牙牌的样子,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记得牌子很精致,吊着紫色的穗子。 “二姑娘,我不记得了。那牌子看着贵的很,要是再看见它,我能认出来,可是我说不出来。” 昂贵精致的牙牌,世间千万,说不出样子来,想要找如同大海捞针。 而屋外,估摸着话问的差不多了。陆清河敲了敲门,示意银铃出去。 小姑娘退出门外,寻到院子里的陆清河,明晃晃的一只牙牌握在他的手中,吊着的正是紫色的穗子。不过时岁已久,有些发白了。 “大.....大人,这牌子您哪儿来的?” 陆清河看了眼堂屋里,倚在门板旁的石家老太太。 “阿嬷给的。” 只听老人家,用苗话哽咽道: “二姑娘,小姜儿被洞神接走了,我看见了嘞。” 银铃眼睛酸的直胀眼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嬷。” 随后她将陆清河拉到田埂下,解释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恳求他不要将此事宣扬出来。当年那个姑娘选择了体面的离去,所有人都相信她是被洞神接走了。借助一场诡谲神秘的传说,了结了她的心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