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做软蛋的陆清河此时颤颤巍巍的从床角探出头,拉了拉银铃的胳膊,示意她去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然后从卷在里面的革带上解下一只忍冬缠枝如意纹荷包,将里面的青丝拿给毛三看。 “在下心悦银铃姑娘,她当日留下的信物我有好好收着。只是她一走竟是了无音讯,我以为她....” 陆清河握着手中的青丝局促道,耳根子也红了,手指发着颤。灼灼目光又坚定地望着床边的小姑娘,身影纤薄却坚韧如蒲草。 屋内两人谁也没想到他竟还真的拿出了定情信物来,银铃又才刚换下了衣服,一头青丝正是散着。脸颊旁断的那截发,可正是握在陆清河手中。 “这次我就是来找她,银铃,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毛三看着陆清河,那厮眼角当真是红了几分,演得比银铃还真。若不是早前奉命追杀陆清河,半道被这二姑娘劫了道,他当真也要被骗得以为这小丫头下山抢夫君去了。 屋内一时有些僵住,谁也不说话。陆清河拿不准毛三信不信,有煞有其事解释道: “在我们中原,只有有情人才会赠青丝,只有夫妻才会结发。姑娘的情意在下一直都记着,在下的心意姑娘知否,为何当日赠以情丝又一走了之?” 他颇为哀怨的质问,银铃耳朵嗡嗡的响,险些迷糊了自己上哪儿惹得这情债。蹙着眉头十分不好意思的瞧着毛三,脸皮向来是比墙厚的她终还是浮上了霞色。 “三哥我.....” “哼,这我可管不了。你是矮寨的二姑娘,莫说你师父不会将你轻易许人,更不会把你许给汉人,我劝二姑娘趁事情还未闹大前赶紧把这软蛋送下山去。” “是是是,三哥解释清楚误会,我.....我会想办法送他下山的。” 毛三斥了一顿,终于是将手中的刀收了起来。银铃连连点头表示受教了,殷勤的将人送出去。 再回来时,银铃抱回来了一床新的被子。院子外正响着老太太的斥骂声,适才凶神恶煞的汉子耷拉的肩膀,站在墙边挨老娘的训。 小姑娘帮着收拾干净床,将新被子盖在陆清河身上小声同他嘀咕道: “大人,没事了。他是我寨子里的三哥,脾气火爆了点,人不坏。别看他长得那么凶,最是怕他娘了。” “嗯.....” 陆清河靠在床边,将手中缠着红线的青丝递了过来,“适才我胡说八道的,这是客栈以发代首的头发。当时只是想教训教训你,现在误会说开了,物归原主了。” 银铃接过好奇的扒拉着上面的红线,软声问道:“这是大人你缠的?” “不是,是何玉缠的。他向来心细,做事井然有序。见不得杂乱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