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白不动声色,直到看见一位相熟的长辈,这才过去打招呼。那道直白大胆的视线终于消失,陈瓦霜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开始走动,邵京棋也没再投喂,起身去社交。 有两个岁数差不多大的女孩,过来找陈瓦霜玩,大家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聊接下来的考试、高考,聊身边的趣事,一时热闹不已。 小女生的笑闹声格外吸引人,陆墨白扫了一眼那几个小姑娘,眼底的情绪不明,恰好电话响了起来,他拿着手机出去。回来时见那小丫头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跟前,似乎是她爸爸在交代什么,随后她乖乖点了点头,返回座位拿了自己的外套大衣和包包。 陆墨白走过去时,小丫头正好要离席,两个人眼见又要正面相遇。这回她生怕碰到,步子放缓,特地挪到一边,经过他的时候也不敢看他,特地低垂着脑袋,跟做贼似的快速迈着步子离开了宴会厅。 那模样那神情,简直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陆墨白坐回了桌位,见邵京棋不在,很自然地问罗琼:“那个小姑娘是谁家的孩子?” 罗琼说:“陈庆媛领养的女儿啊,墨白你不知道?” 陈庆媛?谁啊?陆墨白只觉得这名字耳熟。 “这几年很少回家,回来也不怎么走动,确实没有见过,许多人都淡忘了。”陆墨白道,“她妈妈没来?” “没来,这几天在法国照料老人,不过她爸爸夏新杰有来。” 夏新杰?也有些耳熟,是刚才那个中年男人? 夏家? 养女? 一刹那,脑海里的迷雾全都拨开了,十年前遥远的记忆也一齐涌进了脑海。 陈庆媛、夏新杰的亲生女儿叫夏凝,跟他同级,是个舞蹈特长生。夏凝是挺标致一姑娘,邵京棋还追求过她,可惜天妒红颜,这姑娘命薄,十七岁死于急性白血病。 想必是经历了丧女之痛的陈庆媛,才收养了陈瓦霜,让她随了母姓。 想一想,夏凝去世,已经是2006年的事了。 那年发生了挺多事……他也被家里安排,不情愿地考军校。 这十年,社会光速发展,而他不是待在军校,就是待在部队,经常随舰出海,见到的最多的生物,除了那群臭烘烘的男人,就是天空飞过的海鸟,大海里游的各种鱼。 …… 宴会结束后,林家凯开车送老大回家。 陆墨白喝了些酒,但没什么醉意,侧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璀璨灯光和繁华街景,忽然有些理解邵京棋为什么会这么宠溺地对待陈瓦霜了。 这位发小好兄弟,对小丫头妹妹不似妹妹,女儿不似女儿,情人不似情人地照顾着,多半也是出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