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梦了,梦到了继母,梦到了之前的经纪人。 还有——秦砚。 * 恰逢周六,也是e家和长青集团战略合作签约的日子,姜霓应邀参加今天在蓉市举行的商业活动。 车子刚刚驶入主城区,小可就接到了关琴的电话。不知关琴说了什么,小可的表情逐渐气愤,待电话挂断,小姑娘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姜霓全程旁观,唇角弯起,“怎么了?” 小可捏起拳头,“太过分了!e家居然也邀请了陈蔓蔓!!!” 姜霓眉头微挑,似乎并不奇怪。 “这不是就是明摆着给陈蔓蔓抬咖,到时候陈蔓蔓那个垃圾团队再贴着咱们炒作一下,指不定网上又要怎么说呢。”一想到陈蔓蔓团队的各种骚操作,还有网上的那些流言,小可就心梗。 姜霓垂眼,摸了摸圆润的指尖,“随便怎么说,反正也说不了多久了。” “嗯?” 姜霓弯眼,“记得给我取衣服,这才是重要的事。” “哦。”小可明显还是不甘心,“灯灯,真的不赶紧澄清一下吗?” “不急。”姜霓转头望向车窗外,蓉市的午后车水马龙,岁月静好。 四年前,她那么着急地想去澄清,可没人愿意帮她澄清。 那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在意一个名不见经传小艺人的诉求? 现在,她不急了。 一纸公告抑或一封律师函,能有多大的威慑力?她要的是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眸光渐渐失焦,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从姜霓的视线中滑过去。 黑色轿车中,副驾驶上坐着一位沉稳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面容温和,一双眼睛却极精明。 男人回头看向坐在后排的人,不算特别标准的普通话,“阿砚,梁董最近身体不好,等会见了面,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 秦砚昨晚接到外公秘书的电话,秘书陈叔转达了老爷子的意思,说他今天要是敢不来,以后就再也不用来了,他就当自己没这么个外孙。 秦砚勾唇,“陈叔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 君安酒店。 秦砚一路上到66楼,从电梯间出来,就有黑衣保镖立在门口,整个楼层安静无声。 陈秘书按灭手机,跟上秦砚的脚步,“梁董刚刚开完会,这会还在气头上,等下阿砚你多让着他点。” 秦砚点头,走了两步,又微顿,“陈叔,外公这次过来,除了和蓉市政府的合作外,还有没有什么私人行程?” 陈秘书微讶,感叹于这位大少爷敏锐的直觉。 梁氏起家于深港,这些年逐步有往内地发展的趋势。梁国璋这次来蓉市,的确是受了当地政府的邀约。 除此之外,他此行还有一桩私事——给面前这位,物色一个合适的对象。 但这毕竟是梁家的家事,陈秘书不好直说,只温和笑道:“确实还有私人行程,e家的老板亨利先生今晚来蓉市,参加旗下品牌的一个活动,梁董和亨利先生私交甚笃,这次过来,也是老友叙旧。” e家是家族式企业,发源于法国,以香水起家,亨利是e家创始人elaine女士的孙辈,也是整个elaine家族的掌权人。 如今网上那些风言风语中,谈论最多的可不就是e家这一次的彩妆代言人。 秦砚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走到总统套房门口,门没关,压着小缝,秦砚抬手敲门。 房间里传来中气十足却又略带嫌弃的声音:“假惺惺个什么,进来。” 秦砚推门进来,梁国璋正端坐在深棕色真皮长沙发的正中,漆黑发亮的拐杖立在腿间。 老爷子已经年近八旬,一头银发,高定西装剪裁合体,撑起朗正身形,白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系着黑色领结,极正统的英式装束。一双精明的老眼望过来,尽是上位者的威压。 诚如陈秘书所言,老爷子心情不佳。 “外公。” “你还有脸叫我外公。”梁国璋握着拐杖,重重点了下地,木质的拐杖敲在地毯上,没发出什么震慑的声音。 梁国璋眼中闪过讪讪。 秦砚勾唇,走上前,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 他弓背,手肘撑在膝头,不太有正形。 梁国璋看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头疼。 “回来这么久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要不是你爸开会的时候听说了你的事,你还预备瞒多久?” 秦砚扯出个笑,“不是什么光彩的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