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沉。” 储司寒淡淡睥睨他一眼,任由他接过你那箱子,拄了拐杖径自坐到圈椅上,摩挲着纯金的虎头道:“给你带的。” “皇弟也太客气,还给朕带礼物,”天子顺势坐在储司寒对坐的椅子,搁了箱子在几上,期待的搓搓手:“朕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盖子提上去露出一条缝,随着视线打开,天子的眼皮垂下来,猝不及防的就对上一对狰狞的眼睛,血痕布满脸上。 这是一颗头颅! 尖肃惊叫一声,天子就直接从椅子上摔下去,空座在地上,那箱子也落到地上,又是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朝一边去,远离那人头,鞋子都掉了。 储司寒波澜不惊的声:“知枢密院史意欲谋反,幸而本王及时察觉,灭了他三族,圣上觉得如何?” 天子楞了,手撑在地砖上,磕巴的声:“应,应该的。” “谋反作乱,是该杀。” “来人,将徐院史的头颅送去喂狗,这等佞臣不配留头。” 有内官进来麻利的抱走了人头箱子,又将地上沾到的血迹擦除,整个过程很快。 储司寒眼波一转,看见案几上一本《材论》,拿起书,翻开封皮,右下角一道醒目的翻阅折痕,再往下翻,一半的地方有一枚书签,唇角含笑:“圣上近来竟这样勤快,看起了这样深奥的治世书?” “圣上看的懂吗?” “不是不是,”天子起身将书从储司寒手里拿过来书,撕的粉碎:“皇兄说笑了,朕就是个酒囊饭袋,这样的圣贤书哪里看的懂,这随手拿过来垫案几的。” “案几,案几缺了个腿,垫桌角的。” “民生艰难,圣上亲自彰显节俭是好事,想来百姓若是知道圣上如此节俭,必然感念圣上恩德,只是,”储司寒顿了一身,往后摊靠上椅背,松弛又笔挺,乌沉沉的眼珠锋骤然锋利:“本王私自处理了徐院史三族,不知圣上会不会疑心臣有不轨之心。” 天子刚沾到椅子的屁股就重新站起来:“不会!” “怎么会!” “皇兄对朕忠心耿耿,朕日日沉迷歌舞,朝事劳烦皇兄辛苦打理,朕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对皇兄起疑心,要是有人到朕面前说您的是非,朕头一个就要将这些佞臣杀了的。” 储司寒鼻腔里勾出轻蔑的笑声,天子问:“皇兄是想到什么好笑的旧事?” “是一桩旧事,”储司寒眼睛微微眯着,陷入回忆:“当年父皇还建在,奉命剿灭吐谷浑,度支部供应总是迟缓,钱粮时常短缺,那边天气又冷,士兵御寒的衣物不够,到后来连粮草也供不上,士兵只能挖野菜充饥,那仗打的艰难,足足打了三年才灭了吐谷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