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温热的身体在我手上渐渐变凉,我突然想不起她之前的模样了,她的形象与那天下午不断被土掩埋的女人重迭,温度与手中挥动的铲子相似。 我昏了过去。 像是被修复的老旧胶卷,那些记忆中的画面不再模糊。 他说得对,身体主动选择了遗忘,是自救。 我永远无法逃离他。 爱不会让我获救。 我遗忘的是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女孩,会半夜查房的妈妈,会主动给孩子朋友盛饭的爸爸,另一个人代替了她。 那个面目模糊的人被塞进我的记忆,江沅。 我不需要爱。 再次醒来,她,江沅,他都围在我的周围。 是病房,我环视了一下周围下了这个结论。 “怎么样,身体没事吧?”他急匆匆地问道。 “没事。”我冲他笑着回复到,“父亲。” 他有些惊愕,然后很快笑起来:“没事就好,发生了什么,要是不想讲就不用讲,爸爸永远支持你,有什么事和爸爸说,爸爸一定让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无论是谁。” 他扫视过,她和江沅。 我摇摇头说:“我自己处理,你先离开吧。” “你的车,我让他们开过来了,要是不能自己开,我留一个司机给你。”他殷切地望着我,好像要将他那恶心的“父爱”塞进每句话,每个行为。 “不用,江沅应该也要回去了,你顺便带她回去吧。”我说。 “那好,爸爸就带她回去了。” “父亲,别再监视我了,我长大了。”我望着他要离开的背影说,“我不出国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好,好,好。” 他带着江沅离开了,只剩我和她。 我和她。 我看向她,醒来看向她的第一眼,她就站在那,看不出情绪。 “坐过来啊,是不是刚才吓到了,我抱抱你。” 她走向我的病床。 窗外阳光已经铺满了整个城市,我恰好在阴影中,看她迎着阳光走进我的阴影。 她还没走进,我起身把她拉向我。 啊,没救了,那只小鸟。 我抱着她,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靠着她的耳边说:“你,不准怕我。” 我揉着她的后颈说:“你是我的,姐姐,你要记住。” 我一下推开她,问道:“我睡了多久?” 揭开被子,穿好鞋子,等待答案,“4个小时。” “那不是让你错过好几节课,我的罪恶。”我揽过她的腰,走向门外。 “我们赶快回去上课吧。”我迫不及待地说着。 她停住脚步:“你这样去上课吗?” 我低头看看自己,嗷,病号服呐。 她摸上我的脑袋:“还有这个。” 我找了面镜子,绷带围得还不错。 没事,走吧。我重新揽着她,走出门口。 “医生说.....”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听我的。” 让门口等着地司机去办出院手续,和她不由分说地走出医院。 “我们去上课,姐姐。”M.DamInGpump.cOM